美好的一天源于精心安排的行程,以及相处和谐的同伴——这是贝蒂目前感知最深刻的一点。
自从来到帝都,她的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除了要萨琳娜夫的的舞会上受了那么一次惊吓外,便再也没有过任何不愉快的时候,每天的每天,都是高高兴兴地出门,开开心心地回返,满载着的都是生活的甜蜜与欢乐。
相较之贝蒂的轻松与愉悦,赫蒂却显然更加忙碌一些——虽然后者比前者更加年幼,按理应该更加享受被他人照顾与关爱的乐趣,但是,赫蒂自小自主惯了,无论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她所关爱的人的事情,赫蒂都忍不住插上一脚,让自己总是忙碌得不得安歇。
玩闹了一整天,贝蒂带着疲惫与喜悦沉沉睡去,但是,同样沐浴洗漱完毕的赫蒂却没能入睡,而是坐在弗兰克的面前,与他谈论着来自远方的消息——佩兰省的最新消息刚刚送到弗兰克的案前,如今余温犹在。
赫蒂从弗兰克手上接过特纳子爵的亲笔信,一手轻轻拢了拢披散的长发,侧过头,对着灯光仔细端看信上的文字——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过多繁复的问候语,一切事件平铺直述,用最简洁的语言,力图在最有限的篇幅中陈述更多的内容。
赫蒂一字一字地仔细看去,看完一遍之后,并没有放下信,而是重头开始又重新琢磨了一遍——特纳子爵几乎把最近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记了上来,事无巨细,但是,真正令人纠心与关注的内容却并没有明字实言地记述在纸上,而是用了某种特别的藏字技巧,暗藏于这封满是小字的信笺上。
赫蒂足足看了五遍。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信纸重新折叠好,放回信封中。然后说道:“看起来,奥尔良公爵对新航路的开辟更感兴趣。以至于忽视了之前的亏损——该怎么说呢……嗯,他可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呐……”
“他此举意在讨好塞缪尔-奥尔塔科什。”
“咦,不对呀,奥尔良公爵之前不是极力排挤塞缪尔的吗,他甚至还说服好几名皇室成员,希望弹劾塞缪尔手中的军权与其它一些特权?”赫蒂挑眉不解,“塞缪尔为此还曾与极北军团合作过,给了他一次不小的打击。”
“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这不正是你曾经说过吗?”弗兰克同样回了一个挑眉不解的表情,倒是令他突然显得年轻许多。
“我就是没想到他会选择向塞缪尔靠拢……”赫蒂吐了吐舌,“我原本以为,像奥尔良公爵这样唯利是图的家伙应该会选图尔朵拉或者是奥古斯都——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们俩都比较占优势的嘛。”
“奥尔良公爵虽然是贵族出身,但是早年曾经流离失所,在南方的港湾城市流浪过几年,所以,有的时候,他的思考模式更像是一名商人。而不是贵族,”弗兰克指出赫蒂在分析与思考过程中犯的错误。
赫蒂当即恍然,一拍手道:“他这是在投机!哎。这可当真是商人们最爱做的事情,选中一个看似最弱势,投入成本最少的竞争者进行资助,以期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高的利润——这可当真是商人思维,所以,我说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这点是没说错的嘛!”
很是感慨一番之后,赫蒂的指间轻轻敲了敲实木桌面,轻声问道:“那么。现在我们要帮些什么?”
弗兰克并没有立时回答赫蒂的问题,而是扯开一个话题。提起一件似乎与他们目前谈论无关的事情:“唐纳德的女儿玛丽殿下在七天之后将举办一场舞会,据说。将邀请几位年轻的皇室成员参加——唐纳德说,这件事是维尔莉特提出的建议?”
赫蒂闻言,眨眨眼,一脸无辜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弗兰克摆出惯有的严肃脸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有几个老朋友正恰好抵达帝都,需要您协助掩藏一下身份。”
赫蒂瞠大眼,露出兴奋的表情,连声说道:“老朋友?难道是尚存的冰雪女神的信徒们吗?这个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允诺完之后,她又才意识到“掩藏身份”本身的前提,免不了又是一惊一乍道:“有几个人需要我帮助掩藏身份的?”
弗兰克竖起一只手掌,五根手指头直直竖立,不多一根,也不少一根,无比明确地说明了数量。
赫蒂见状,又是一声长长的惊叹——所谓的“掩藏身份”是借用赫蒂得到的一些世界树的传承来掩饰虔信者身上属于另一株世界树的信仰之力。
帝都如今是“源树”的势力范围,而“源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