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乎乎,没挣扎,呆若木鸡,后脑有手扣住她,腰间也有手紧搂,全身僵硬住,只有嘴唇在微微颤抖。周逍怕惊到她,极尽温柔描绘,一吻结束,方已仍旧呆傻,只是从脖颈到额头全都泛红,周逍才知道她也有反应,低笑着又亲亲她:“睡着了?”
方已推推他,没推动:“走开。”声音闷闷的轻轻的,手底下的胸膛硬邦邦,她隐约察觉到律动,急促紊乱,方已用力摸摸他的胸口,手腕被周逍抓住。
“想干什么?”
方已说:“你别紧张。”
“这话是不是倒过来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数。”周逍又将她脸抬起一些,“要不要给你拿面镜子,不对,我要去拿灭火器,你有自燃的征兆。”
笑话不好笑,两人间有些尴尬和别扭,方已的眼睛不舒服,盯着地上的鬃毛不说话,周逍把鬃毛捡起来,说:“我重新消毒,再给你通眼睛。”
方已警惕道:“你刚刚说不科学!”
周逍牵起她手,说:“那去医院。”
两人驾车来到医院,挂号排队,好半天才轮到方已,医生检查完她的眼睛,说:“鬃毛那种是土方法,搞不好会弄出问题,以后也该这样,有事情要找医院。”
方已直点头:“那我的眼睛没事吧?”
“没事,我给你开一瓶眼药水,过几天就能好。”
走出医院,周逍冷嘲热讽:“年纪小小长针眼,平常自己行为要端正。”
方已说:“我多看你一眼都想自挖双目。”
“我亲你的时候,你的眼睛怎么睁这么大?”
方已忿忿疾走,周逍一把搂住她腰,在她耳边闷声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方已掰开腰间的手,说:“吃火锅。”
方已最近太穷,没有吃上一顿好的,走进火锅店,她一口气点完半数荤菜,才意思意思再点几道蔬菜,菜上齐,两人闷头开吃,谁也顾不上说话,周逍偶尔绅士的替她夹一片牛肉,直到填饱肚,两人才缓口气,又一路无话返回,半途方已突然开口:“去郑爷爷家。”
周逍看向她:“干什么?”
“去了再说。”
郑大爷的那间房就在方已隔壁,从前方已走来走去,没有任何感觉,如今却觉得有些不同。她向郑大爷讨来钥匙,开门进屋,小巧的两居室一目了然,格局与她的住处有所不同,这里灾后重新装修,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她更无法感受到这里有她父母曾经生活过的气息,打量完一圈,她面无表情走人,回到家中拨通坤叔电话,说:“坤叔,我有事想问问你。”
坤叔道:“你说。”
“十六年前我爸欠债外逃,这件事你清不清楚?”
“这件事我也知道一点,你爸欠了一屁股债,跟你妈离婚之后就走了,追债的人一开始找你妈要钱,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方已沉默半晌,又问:“他的债后来还清了吗?”
“这件事还真不清楚,应该没还清吧,还清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也不来看看你。”
方已问话的时候,周逍在抽烟,右手时不时地把玩打火机,他抽完大半根烟,方已才结束电话,周逍问:“坤叔……就是上回跑来这里,说赵平害了他儿子的那人?”
方已点头:“就是他,儿子被冤枉,重判十五年,现在已经坐了十年牢,翻案还需要时间。”
周逍吸一口烟,笑说:“行了,查归查,别整天为这事哭丧着脸。”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丧着脸?”
周逍贴近她:“那你笑一个?”
方已说:“你长得又不好笑,我笑不出来。”
周逍没好气地拧拧她的鼻子,方已蹙眉甩开他,精神抖擞插腰起立:“我要大扫除,你回去呆着!”
方已早上还羞恼脸红,中午又恹恹失落,现在转眼活力十足,自我恢复能力让周逍惊叹。方已化烦恼为动力,扎起辫子奋力拖地擦桌,嫌周逍碍事,时不时地赶他:“你赖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周逍晃了一圈,安安分分坐回客厅,方已清理卧室床头柜,惊见床头柜角落有一元硬币,开心地捡起塞进口袋,整理衣柜折衣服时,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五元纸币,她兴奋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来这里后连钱都会丢三落四,一时绞尽脑汁去想自己可能在哪些地方丢钱,翻箱倒柜许久,终于又挖出五个硬币,方已喜极而泣:“平常做太多好事,所以老天在这种时候也会关照我!”
周逍靠墙吃苹果,听到她的话,笑得把苹果咳出来:“做人别太自恋,还有,你不是不迷信吗?”
“这叫信仰,我信佛不可以吗?”又盯着他手里的苹果,“你哪里弄来的?”
周逍优哉游哉:“刚刚回家拿来,没你的份。”
方已哼了哼,提起垃圾下楼去扔,刚走到垃圾筐边,她就觉得脚下地面有些晃眼,低头一看,竟然看到一张二十元纸币,方已火速捡起来,警惕打量四周,不动声色地把钱塞进口袋,楼上周逍靠在厨房窗户上,耸着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方已总共意外收获三十一元,心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