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周逍被重物落地声吵醒,楼上不知在搬台何物,乒呤乓啷作响,一看时间才九点,周逍翻身起来,一团团无形黑气环绕周遭。坐十五分钟,他才起床,走进洗手间将就地刷完牙洗完脸,盯着马桶五秒,他走到花园,抬眸瞥一眼二楼阳台,确定无人后才走到角落放水。
“咦——”这声“一波三折”,嫌弃十足,周逍脊背一僵,又听到,“大叔,你们先别装空调外机,楼下有人尿尿,非礼勿视!”
周逍镇定地放完水,再气定神闲转身,沉脸往屋里走,楼上又传来声音,“可以了大叔,他尿完了!”
已到上班时间,周逍却并不出门,电视机后有一个长约两米半的大鱼缸,他取出鱼食喂了一些,等到电话响起,他才不紧不慢跨出屋,屋外有两重门,门距两米,除他之外谁也进不来。
走出笫二扇门,吵吵闹闹的员工一个个停下来,恭恭敬敬喊:“周总!”
周逍颔首,视线投向门口角落,有一个中年男子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哭得涕泪纵横,哀声求饶,火箭跑过来,说:“老板,那就是李庆,早上被我逮到了。”
李庆见到周逍出现,求饶声更响:“周老板,周老板饶命啊,我没有逃,那笔钱我一定会还,求求周老板帮我宽限时间,我一有钱,马上就来还给你!”
周逍面无表情:“放大门口干什么,别人进来还以为我们是不法分子。”
火箭说:“我一没打二没骂,他见到我像是见鬼。”
周逍睨一眼他胳膊上的左青龙右白虎,火箭把卷起的短袖放下来,说:“谁不年少轻狂,洗纹身很痛的。”
属下搬来一把椅子,周逍坐下来,与李庆面对面,抬起右手,火箭自觉将合约放到他手上,周逍低头翻看片刻,才对李庆说:“你借走一百万,还款期限已超过半年,之前你信用无任何不良记录,这次拖欠不还,将来再缺钱,你只能找高利贷,利滚利会倾家荡产。你考虑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法律途径。”
李庆哭得胡言乱语:“我真的没钱,没钱啊……”
“没钱你开跑车玩女人?昨晚你是在洗浴中心做工?”
李庆咬牙不认,哭到后来干脆大叫大嚷,说他们非法拘禁,周逍憋一肚起床气,决定不再忍。
楼上方已一边吃零食,一边和空调安装工聊天,指责之前见到的不文明行为:“现在的年轻人,为了省点水,居然随地乱小便。”
空调安装工打趣说:“我看下面的树和花种得不错,也许人家在施肥呢。”又对方已说,“小姑娘,你胆子也真大,这里的房子居然也敢租。”
方已说:“我之前不知道,火灾是吧?天灾年年有,心里无鬼也不用怕鬼。”
空调安装工见她年纪小小,没想到还能说道理,“你别不信,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年新闻出来的时候,可是轰动了好一阵,方圆十里都听能听见这里的哭声,头七的时候死者家属来这里烧纸,清洁工人最后扫出半卡车的灰。”
“楼下的公司不是好好的,那么多人呢。”
“这里房租便宜,公司也是白天开,当然不怕,再说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瞄了一眼,楼下好像有很多男员工,阳气重更加不怕。”
方已摇摇手指:“大叔,封建迷信要不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行的端做得正,正气就是阳气,我也不怕!”
空调安装工哈哈大笑。
终于忙完,方已递给安装工一瓶绿茶以示感谢,送他下楼,打算出门再买一些用品。楼梯走到半截,方已见到有人风风火火从外面冲进楼内,直接跑到那扇大门前,空调安装工和她一样好奇,边走边探头探脑,只听见里面女人尖声大叫:“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不知谁接话:“报,赶紧报,欠了一百万想逃,老子就让他在局子里蹲十年!”
女人又叫嚷几句,突然噤声,里面不知在说什么,方已和安装工面面相觑,刚好走到底楼,那扇大门突然开了,里面涌出几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