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94章(1/2)

    徐曼安的事有了结果之后,徐夫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嚎啕大哭之后,她去了天牢。

    荣国公夫人悲恸之余,担心她再出闪失,陪着她前去见徐阁老。

    天牢哪里是那么容易进的,荣国公府的人好说歹说,递了不少银子,这才得以进门。

    徐阁老这段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虽然穿着囚衣,比以往清瘦了几分,但是从头到脚都打理得干净整洁。

    见到曾经的岳母、妻子,他面无表情,依然坐在地上的草垫上,望着窗口那道微弱阳光出神。

    荣国公夫人和徐夫人隔着牢门与他说话。

    “曼安……遭了人的毒手……”徐夫人眼神闪着莫名的一种狂热,语声很是沙哑,“你可听说此事了?你斟酌出凶手没有?是杨家那个毒妇,还是裴家那个悍妇?”

    “凶手不就是她自己么?”徐阁老的语声冷漠至极,“目中无人,愚蠢张狂,她不死谁死?”

    “你!”徐夫人切齿道,“那是你的亲骨肉!她尸骨未寒,你怎能这样说她!”

    徐阁老对她投去冷冷一瞥,连话都懒得说了。

    那是他的女儿,可这些年来,他无从亲自教导。岳父一家和夫人年年月月的纵容,让他的女儿已经任性张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荣国公府用当年的恩情为由,让他这些年洁身自好,用各种各样的软刀子磨着他,娇惯他们的外孙女,坐视他膝下无子。

    他能怎样呢?多少年了,也习惯了,能找补回去的,不过是在官场上让岳父不得志。

    死了也好。

    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那个女儿,荣国公府是护不住的,活着也是丑态百出,受尽煎熬。

    死了就清静了。死很容易,难的是活着。

    若是可能,来日在阴间相会,他再教导女儿吧。

    而如今的所有苦难来源,都源于他当年的抉择。他不能指责谁,要怪只能怪自己。

    能说什么?唯有沉默以对。

    他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荣国公夫人与徐夫人辱骂哭闹多时才离开了。

    徐阁老依然维持原状,盘膝坐在草垫上,敛目沉思。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斟酌:有些事,是让锦衣卫告诉皇上,还是他自己告诉皇上更妥当呢?

    徐曼安入土为安之前,荣国公每日去宫门外跪着,求皇上拨冗一见,为他的外孙女讨回公道。

    大热的天,他整日跪在那儿磕头,汗流浃背,额头磕出了血。

    皇上很不耐烦。不知轻重的人,死了就死了。荣国公真心疼外孙女,先前就不该让徐曼安出门惹祸上身。

    哪一个朝臣家中死了人都跑来找他,他顾得过来么?

    眼下一些地方不是旱就是涝,多少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赈济灾民才是当务之急,他哪儿有闲情理会这些。当然了,有闲情也不会理。

    可他也不搭理荣国公,愿意跪就跪,跪得陪着徐曼安去见阎王他都不管。

    荣国公倒是有心一直跪下去,身子骨却不允许,撑了五日就晕厥过去。内侍将人送回府中,荣国公卧病在床,再也没力气进宫了。

    皇上都是这态度,官府的人就更没个正形了,徐曼安的案子无限期的压了下去。

    叶世涛回京之后,时间已进八月。

    叶浔和江宜室进宫请安之后,又结伴去叶府给祖父祖母请安。

    叶冰的亲事已经定下了,王氏也就不再让她处处回避着叶浔,或者也可以说是懒得时时叮嘱了。她倒是看得出,叶澜很得叶浔和江宜室的喜欢,每次两人过来,都让小女儿陪着说笑一番。

    叶澜也真是遗传了王氏的明智有眼色,又深知长姐、长嫂的夫君很得圣宠,对两人的感觉一度是“来日权臣的夫人,一定也非常了不起”,心底因着鲜少见面,对裴奕、叶世涛的感觉是只能遥望的人物。便是站在面前,也只觉得高不可攀。

    对于家中仆妇间流传的关于两个人的流言蜚语,她是完全听从母亲的叮嘱——不加理会。多嘴多舌的在面前说的次数多了,索性赏一通巴掌打发掉。

    怎么样的说法,都不敌亲眼所见。说一千道一万,眼下过得风光才是最要紧的。狠毒、懦弱等等说法,能给自己带来好前程,就不能说是错。况且,两个人看起来明明是另外一副模样。

    让叶澜有些遗憾的是,长姐、长嫂每次回来都是略坐片刻就走了,她又年纪小,不能前去她们家中拜访。

    叶浔和江宜室从王氏口中得知,叶世淇的婚期定在八月下旬,叶冰的婚期则定在九月。她们的想法只得一个:到时候回来捧场喝喜酒。仅此而已。

    叶世涛面圣复命之后,开始着手整理各地手下送上来的关于徐阁老的各类消息。这是他不能轻易下定论的事。

    身在锦衣卫,上下同僚之间也需争夺高位相互踩踏,比别的部门官员轻松一些的是不需前怕狼后怕虎,揣摩圣意即可。

    就如之前外祖父遇刺的事情一样,事情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唆使宋清远,但是皇上不欲追根究底,再纵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