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7章(1/2)

    徐曼安由新柳、新梅挟制着去往一旁,犹自不死心地喊道:“叶浔!你今日这般猖狂,来日休怪我将你告到皇后面前!”

    叶浔轻声地笑,意味深长地瞥过徐阁老:“我求之不得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阁老额头冒出了冷汗。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叶浔知道他与裴奕是什么关系,并且是这裴府之中最难对付的一个:太夫人与裴奕还有个老死不相往来的立场,她没有,她巴不得把这件事捅出去,不为此,行事也不会这般强悍。若是那样,谁倒霉?自然是他徐家!

    念头飞快闪过,他一揖到地,“夫人,今日是我与小女唐突了,还望您高抬贵手。”

    “管教好你的妻女,少来我面前招人恶心。这般蠢货,给予羞辱都觉无趣。”叶浔徐徐转身,“去府门外等着领人,别脏了我的地方。”语必扬长而去。

    饶是徐阁老见惯了风浪,听到她这言辞,亦是瞬间涨得满面通红。

    李海与护卫事先就得了裴奕的吩咐,不管何时都要确保夫人安危听她吩咐,此刻快步上前,把徐阁老半推半架地弄走了。

    路上,有婆子询问叶浔:“夫人,新柳、新梅那边,要下重手打么?”听说那两个可是习武之人,真要下狠手打,徐曼安不被打得走了形才怪。

    “自然。”叶浔语气笃定,“只管打,出了事我担着。”

    半夏了解叶浔,为人处世虽然不乏咄咄逼人的时候,却是有分寸的,便笑着对那婆子道:“听夫人的就是。”

    婆子称是而去。

    叶浔是想,府里做主的人都被徐曼安骂遍了,如何能轻饶?谁讲情都没用!回到房里,气消了些,想着自己若是换一种方式,必不会闹到这地步。却是一点儿也不后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没可能改变了,别说太夫人和裴奕不会有异议,便是有异议,似乎也只能迁就她。

    她就是这样的,生气了、出气了,事情也就过去了。千万别让她忍着,越忍后果越严重。

    自然,她也没闲情让徐曼安真的跪在自己面前认错赔罪——跟新柳、新梅认错就行了,她已不想再多看徐曼安一眼。只是听竹苓说了说情形:掌掴、打手板之后,徐曼安一张脸、一只手都肿的不成样子,到最后痛哭流涕,狼狈死了。

    叶浔心里的一口气总算全消了。

    谁让徐家教女无方的,谁让徐曼安没教养的?没人教,她来教。

    她最爱做这种事了。

    柳之南听说之后,连原由都不问,便将徐曼安划为了一辈子都要鄙弃的人,还不嫌事小的问叶浔:“你怎么不连徐阁老一块儿打一通呢?他连内外男女有别的规矩都不讲,就该打得他半年下不了地,最好是把他的车马一并扣下,让两个混账东西走回家去!”

    随她来到裴府小住的ru娘吕妈妈听了,啼笑皆非,恨不得去堵住她的嘴。

    太夫人自然也听说了,却是问都没问。

    晚间,叶浔和柳之南陪着太夫人用饭。

    辣炒河鲜是叶浔做的,辣炒小白菜是柳之南做的。

    柳之南很心虚,对太夫人道:“我是今年才开始学着下厨的。您要是吃着不合口,可千万别勉强,让浔表姐吃就是了。”

    “……”叶浔瞥了柳之南一眼。

    太夫人笑盈盈的,“让你浔表姐给你善后?”

    “是啊。”柳之南身子歪向叶浔那边,拍了拍叶浔肩头,“浔表姐待我最好了,主要是我不喜吃辛辣的菜肴,却又想做给您吃。”

    太夫人轻轻地笑起来,“这菜做得的确不错。”

    “是吗?您可别故意哄我。”柳之南尝了尝,频频点头,“果然还过得去啊。”

    叶浔忍不住笑,“这人就是这样,一夸就现原形了。”

    “还用你说?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饭后,柳之南先道辞回房了。

    叶浔服侍着太夫人歇下,道辞时,太夫人握了握她的手,道:

    “今日的事,做得好。”

    叶浔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还担心您心中不悦呢。”

    太夫人的笑意直达眼底,“怎么会。家中就缺你这样一个主事的人。我就不行,事后才能想到出气的言辞、法子,然后怪自己当时做什么去了。说心里话,前两次,心里都有些意难平,今日才觉着这口气出了。横竖是不相干的人,你又是有分寸的人,我放心。”

    叶浔得了这话,笑逐颜开,连仅存的一点儿忐忑都没了。出了院落,想着方才婆婆的言语,再想想前世,怀疑前世那几年,徐阁老怕是也没少上门造次,由此,婆婆才一度积郁成疾的?裴奕到底是个人,不是三头六臂,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不论怎样吧,她希望自己能把婆婆照顾好,让婆婆一直高高兴兴地度日。

    皇上逗留在外,是因在宫中闷着的日子久了,好容易出去一趟,自然要尽兴而归,由此,以试练一干武官身手为名,撒着欢儿地找地方打猎去了。至于回宫的日子,是今日拖明日,明日何其多。

    转眼到了十月初一,是朝廷命妇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一大早,叶浔和太夫人一道去了宫中。

    等待皇后升宝座的期间,徐夫人、杨夫人、荣国公夫人俱是面色不善地看着叶浔。

    荣国公府是徐夫人的娘家,外孙女被叶浔好一通羞辱,心情可想而知——作为柳夫人的外孙女,就能嚣张地掌掴县主,作为她的孙女,却是被掌掴的一方——气得都快冒烟儿了。

    气归气,话却必须要尽量委婉。荣国公夫人走到叶浔身侧,刻意高声道:“这不是长兴侯夫人么?瞧瞧,怨不得燕王妃说是美艳非凡,当真是倾城姿容呢。我年轻时要是有这样的姿容,想来说话做事也会更有底气,能如长兴侯夫人一般强悍,动辄掌掴皇上亲口册封的县主。”

    几句话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看向叶浔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戒备——若真是任性跋扈的做派,日后可要敬而远之。

    叶浔不慌不忙地见礼,随后才道:“夫人谬赞了,只是,我不敢赞同夫人的说辞。皇后娘娘和燕王妃殿下不都是倾国倾城的姿容么?我却从未听说过她们行事强悍。夫人便是对我不满,也不该将皇室贵胄牵扯进来。”

    荣国公夫人双眉微扬,心说这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怪不得外孙女会栽在她手里,之后面色不变,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行事行事强悍了?”

    语声未落,杨夫人便已接话道:“那是自然,您可能还不知道吧?长兴侯夫人生于西域,去年才到京城,十几年耳濡目染皆是西域骁悍的民风,行事出格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便是坐实了叶浔行事跋扈的说法。

    太夫人看着心头动怒:这两人真是无耻!竟联手对付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她举步上前,刚要出言反诘,便已听到儿媳从容不迫的语声:

    “杨夫人一向可好?上次静慧郡主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