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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先来到芦三歪的石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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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高出，见里面除了一盏电灯泡，吊在一个很高的木杆上泛着亮光，院子里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灰窑已经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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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院里扔去，想以此把狼狗引到墙头边来，再把三步倒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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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的落地声，芦二听得真真切切，然而却没有狼狗的动静。换到往常，不要说扔石头，就是过路的脚步声都能引起狼狗的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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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心里纳闷，趴到墙头上往里张望，一只狼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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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石灰厂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狼狗看管，全都转移到了铁厂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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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想着，向不远的铁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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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厂大门紧闭，供人进出的侧门被一根刚筋棍从里面插着，往里看一点动静没有，既没有人加班干活，又没有狼狗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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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哪里知道，芦三歪走后，老婆满红就把他喂养的狼狗给处理了。一来厂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可看管，二来这些狼犬只能疏远乡里乡亲的关系。再者，养着它们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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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二见这些狼狗没有了，仇没得报，心里好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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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进两个手指，慢慢拨开钢筋棍，悄悄进到院里，实施复仇计划的下一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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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办公室窗下，就着灯影往里一看，里面大床上，一对赤条条的男女，白花花的身子压在一起，正在哼哼吃吃地上下运动。一边运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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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芦二回来了。听说他昨晚上和县长夫人上了一张床！你说这小子哪来的福？连县长夫人都睡了！——知道村里那帮女人都怎么说吗？她们听说芦二睡了县长夫人，都说他那货让县长夫人的炼丹炉给镀了金了，个个眼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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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听，就知道这是村长媳妇满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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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也眼馋那镀金的宝货吧？”上边的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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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别说，人家芦二那货就是比你的大，有一年村里开大会，一帮老娘们，见芦二腼腆，偏耍他玩，就把他裤子趴了耍钻腚裤（农村一种恶作剧，把对方裤子扒至腿部，将头塞进裤裆里，然后控制对方双手。对方无奈，顶着裤裆，越顶越紧），见他那货，虽没成年，但贼大！都馋的老娘们呱唧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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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馋的你呱唧嘴吧？”满红身上的男人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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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那死鬼，带着你妹妹去大城市享福去了！有你，俺就感到知足了，那里还敢想三想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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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原来是芦二的大舅哥，芦花的哥哥芦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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