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陆非。
“你说陆非吗——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算不得闲人!”那男人笑着说,满脸的落腮胡子随着笑容上的肌肉一根根竖着,有些花白。
“我是他朋友!”月芯茹说。
“陆非的朋友啊,哈哈,那请这边坐。”他指着角落上一张仅供两人对坐的小桌子说道,“陆非每次来这里都会坐在那里,差不多就是他个人的专坐了,你先在那边等着吧,其实这里边只不过是个厨房罢了,没什么好看的,油烟味十足,容易弄脏你的衣服。”他瞅了一眼月芯茹的淡色的漂亮衣服,又看看自己一身粗布满是油脂的围裙,笑了。
“老范,你们俩说得很投机嘛!”陆非探出个脑袋说道。
“没什么,哈哈,陆非今天吃什么?”
“还是老样子,来你们这个破摊子能吃到什么,还不就是那点粉肠,亏你还问得出口。”
“哈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
“小茹,你先坐,我就来。”他喊她小茹,顺口就喊出了小茹,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月芯茹听着却十分的亲切,因为某些原因,陆非还是第一个这样叫自己的外人——
我是万恶的分割线——
“热腾腾的粉肠来咯,两位请慢用!”老范端着两大碗粉肠笑吟吟地过来,“要酒吗?”
“再来一瓶二锅头吧,我要度数最低的。”陆非说。
月芯茹盯着面前这碗冒着热气的东西直皱眉,她闻着不断往自己鼻孔里钻的猪骚味不断反胃,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车上陆非没有把那句话说完,原来粉肠是这种东西。
陆非哗啦哗啦扒了几口,美滋滋咀嚼着,不时还伸个舌头舔舔嘴唇,他见月芯茹盯了有段时间了,依然没有下筷子的迹象,于是喷着猪屎味问道:“怎么不吃,这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啊!”
“臭烘烘的,你怎么还吃得下去。”她拿起筷子拨了拨一段肠子道,“你看,这里面一小坨像是没有洗干净的,猪大便都还挂在里面呢,太恶心了!”
“嘿嘿,就因为它够臭够恶心才够味道,我问你,你为什么知道它臭它恶心?”
“本来就臭嘛。”
“错!”陆非又夹了一段,“因为你平时吃惯了那些所谓的高档饭菜,知道那些是干净的是卫生的是有营养的对身体有益的,所以你现在见到这个就明显产生了对比,才有了现在这样的结论,其实它就是一种食物,食物本来是没有贵贱之分,只是我们人为的刻意把它们分成了三六九等,你才开始挑着吃。”
“一派胡言!”
陆非也认识到自己是在说胡话,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可呢?
“吃过这种粉肠,你会觉得其他的任何饭菜都是蟠桃盛宴,都是琼浆玉露,但是它们真的那么好吗?完全不是,关键是因为它!”他用筷子夹起一段肠子晃了晃,“牺牲了自己,成就他人!”
“小姐,陆非说得没错,你试一试吧,就一口,保准你喜欢!”老范拿着一瓶二锅头放在桌子上看着月芯茹,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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