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
谢俞洗过澡躺在床上,最初以为自己的心情会很平静,不过就是坦个白而已,但是看到一条条短信,梅姨的、大雷的……
他看着看着忽然把脸埋进枕头里。
贺朝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间接地”见过了小朋友的家长,只是感觉到小朋友说话声音闷闷地:“怎么了?”
“下次打电话的时候,别叫顾阿姨了。”
贺朝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叫阿姨显得太老,你妈听着不高兴?那我叫什么,不然下次叫姐?”
谢俞说:“傻逼,叫妈。”
贺朝那边跟掉线了一样,谢俞差点就要挂电话,准备摁‘挂断’的时候,又听到他问:“是我想的那样?”
“难道还能是你想的那样,叫姐?辈分真会算。”
“你……”
贺朝‘你’了半天,最后笑了:“那你加一下老贺微信吧。他求了我快两年了,我怕吓着你,一直没给。”
谢俞:“……”
两年?
“谈恋爱第一天就跟他说了,我说我找到了一个很喜欢的人,这个男孩子特别可爱。”
贺朝他爸是个神人。
自从贺朝表达了对创意小视频的感动之情,老贺自觉这份礼物挑得很有品味,成功添加谢俞为好友之后,立马又去网购平台定制了一份。
早上谢俞刚睡醒,开手机想看看时间,结果大早上看到一群举着黑板报狂魔乱舞的非洲小孩。
“贺朝,贺朝!”
“谢俞,谢俞!”
“百年好合!”
……
所以对谢俞来说,一年之中最大的噩耗大概就是:生日快到了。
可生日又实在躲不过。
他费了很大力气,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要跟贺家的人计较。
大二这学期课业繁忙,抽了一天空陪贺朝上课之后又开始忙碌起来。本来都把生日的事忘差不多了,却被杨老教授无意中提醒:“下周你就不用来了,把数据给你王师兄,让他跟进。”
“什么?”
杨老教授笑笑:“自己生日都忘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把你们压榨得连个生日都过不了。”
谢俞心说,被压榨倒好了。
这天任务量少,谢俞从实验室出来,离下课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想了想,打算等男朋友下课。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金融课老师的声音:“设f是定义在消费集合x上的偏好关系,如果对于x中任何的x,y,xfy当且仅当u(x)≥u(y)……”
谢俞没进去,也没隔着窗户露个面,靠着墙等了会儿。
贺朝下课出来才看到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等你啊,”谢俞低着头,回复完微信,这才抬头看他,“你爸说要给我送份大礼,你劝劝,让他别送,心领了。”
“我觉得也是,我送就够了……他凑什么热闹。”
贺朝顺带着嘲笑了一下老贺,就听谢俞又说:“你他妈也别送,你俩什么也别送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
结果贺朝还真安分了好几天,只在生日当天发给他两条消息-
[定位]-
过来。
定位是一家餐厅。
某位姓贺的阔少还包了场。
店面不大,但装潢典雅,最前面有个唱台。
谢俞坐着等半天没等到人,脑子里各种奇葩礼物跑了一圈,跑得他心烦意乱。
正想发短信问问,整个餐厅的灯毫无预兆地暗下去几秒。
然后谢俞听到一句清唱,随着这声清唱,吧台上的灯也一点点亮起来。
“你搞什么?”
贺朝刚开始有个音没发好,停下来咳了声,抬起食指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没有伴奏,贺朝用最直接的方式唱了整整四分钟。
是高二秋游,他在大巴车上唱的那首。
贺朝唱完最后一句,却没有说生日快乐,他扶着话筒问:“今年打算送戒指,戴无名指上、一辈子也不摘的那种,不知道我家小朋友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