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原来挨打的是余氏。
逼问孟知,虐打的却是他的母亲,白俊茂这一招,可真够狠的。沈依依为着他的心狠手辣,不由自主地朝后靠了靠。
蔡礼马上揽紧了她的腰,安抚性地拍了拍。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余氏身上,余氏凄厉地叫了起来:“老爷,他说没偷,就是没偷,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说谎的,您放过他吧!”
白俊茂根本不理她,只盯着孟知,好像他不说实话,鞭子就不会停似的。
孟知双目通红地抬起头来:“你要打就打我,我娘已经被你休了,你哪来的资格打她??”
谁知余氏却喊道:“阿知,你别跟你爹顶嘴,他承认我是他的原配妻子,才肯打我的,我心甘情愿!”
白俊茂打她,是因为承认她是原配妻子?这是什么逻辑?余氏魔怔了吧?沈依依觉得余氏可悲又可怜,不由得暗暗叹息。
孟知大概也觉得余氏的思路太不正常了,无奈地低吼:“娘!您醒醒吧,他打您,只是为了逼我!他要是对您还有半分情义,就不会为了迎娶姚氏,强行把您休弃了!”
余氏摇着头,显然不信,但鞭子抽得愈发密集,她只顾着哀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沈依依听着他们的对话,惊讶极了。孟知宁肯看着余氏挨打,也没有告诉白俊茂,账本是被她抢了?
为什么?他不希望白俊茂知道账本的下落?可是他明明说过,是白俊茂派他去偷账本的。看来孟知的话,也不可尽信啊……
不过以白俊茂的个性,即便他讲了实话,白俊茂也不会放过他吧,毕竟这是个连火药都使过了的主儿。
白俊茂大概怕余氏被一口气打死了,让侍卫停下了鞭子,换了个问题问孟知:“你不承认账本是你偷的,那梅花脯总是你偷的吧?”
“什么梅花脯?”孟知扑到余氏面前,紧张地检查她身上的伤,但余氏自己却没当回事似的,反倒近乎贪婪地看着白俊茂,仿佛只要她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
“你又给我装傻充愣?!”白俊茂气道,“我在洛阳城的住处,除了你,没人知道!”
“可我为什么要偷梅花脯?”孟知问道。
“你从小诡计多端,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偷梅花脯。我只要知道,梅花脯是不是你偷的就行了。”白俊茂一面问着,一面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捕捉他的表情变化。
“不是我偷的。”孟知一口咬定。
白俊茂不信,再次冲侍卫抬起了手。
侍卫马上扬起鞭子,朝余氏身上抽去。
当着一个儿子的面,毒打他的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孟知额上青筋暴起,近乎崩溃:“住手!你给我住手!白俊茂,你就是个畜牲!你迎娶姚氏的时候,我娘正怀着身孕,官府不同意在休书上盖印,你为了顺利让姚氏进门,逼着我娘喝下了堕胎药,强行把她赶出了家门!你当初对我娘恩断义绝,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打她!你有什么资格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