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雷亚在自己舰队的最后尾稳住了身形,遥望着远方结束了追击正在重整队形的米德特鲁加翔士群,代表着伊斯坎塔娜女王陛下的那件大披风就飞扬在一干米德特鲁加翔士中间,即使不使用空识它所散的存在感也让人难以将它忽略。
伊斯坎塔娜陛下和她的羽翼别塞法勒斯的实力绝对是自己碰上的翔士当中最强的,就在方才还和那位陛下战得难解难分的卡特雷亚对这点异常的有把握,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拓娅在机能方面比起别塞法勒斯要略强一些,自己可能压根就不是米德特鲁加的女王陛下的对手。
再加上伊斯坎塔娜到现在为止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特质,就连卡特雷亚都忍不住怀疑,布里多瓦这次该不会真的气数已尽了吧?
打得还真是惨烈呢。脑海里拓娅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带着点置身事外的味道,这点让卡特雷亚有些难以释怀,不过毕竟是在一起有一段时间的老搭档,差不多也习惯了。
卡特雷亚回头查看自己的舰队,看着一艘艘伤痕累累的战舰拖着黑色的烟柱航行在已经变了颜色的天空中,看着带着一身血污悬停在自己身后的翔士们,看着他们那充满疲惫的脸。
卡特雷亚忽然想,自己看起来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吧:精疲力尽外表狼狈,酷似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
想到这,她不免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位陛下需要的只是一场低伤亡的胜利来鼓舞士气,只怕我们连逃都逃不出来吧!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卡特雷亚不得不承认拓娅说的是事实,只要现在那位女王再挥军掩杀过来,自己的舰队在劫难逃,女王陛下不过是不想让困兽犹斗的自己带给她更多的伤亡——特别是在帝国舰队真正地主力依然挡在她进军的路上的时候。
而且,卡特雷亚怀疑,伊斯坎塔娜在制定策略的时候。说不定将布里多瓦内部的派系斗争都考虑在内了,她知道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会战刚刚开始就射了撤退信号的卡特雷亚恐怕是没有能力左右帝国的高层决策了,帝国内部有不少人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将“阴阳魔女”踹出帝国地政治格局,最不济也要暂时解除卡特雷亚的指挥权,将这位新晋元帅“冷冻”起来。
这么想着,卡特雷亚又回忆起和伊斯坎塔娜陛下的那次酒会。想到那个时候感到的那种压迫感,那种威严。
有那么一瞬间卡特雷亚自暴自弃的想,干脆转投到那位陛下麾下算了。不过她立刻意识到,那样的话,刚刚牺牲的战士们的血就统统白流了。
刚刚地激战,让卡特雷亚的禁卫舰队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舰,剩下的战舰里,过一半在回港后。等待它们的也是报废的命运——它们那千疮百孔的舰体已经连维修地价值都没有了。
翔士方面的损失更加恐怖,单是卡特雷亚的禁卫翔士就损失了四名,而他们每一个都是卡特雷亚亲自遴选出来的好手,每一个都是卡特雷亚所珍惜所信赖地手足。
让人难以忘怀的伤痕已经永远留下了。
要么,就在那次酒会之后,今天地会战之前改旗易帜,要么就一直抵抗到底。选了一个再反悔这种事情,可不符合她卡特雷亚的作风。
没错,比起忧伤和沮丧,卡雷你还是更适合现在这种自信满满的表情啊!
卡特雷亚没有回答自己羽翼的话语。她不动声色的抹掉嘴边淡淡地笑意,只保留着眼眶中决绝地目光。向后转过身去,面对着自己的部下们。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一个陌生地身影悬停在自己幸存的禁卫翔士们中间。那是一名看起来刚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他的羽翼那全红色的战斗形态,让他显得分外的鹤立鸡群。
卡特雷亚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绘制在那翔士盾牌上的酷似圣乔治八角十字的黑色家族纹章。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着相关的信息。最终却一无所获。
察觉到主君表情所代表的含义,多勒雷斯立刻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弗雷德曼.德.拉.里希特霍芬男爵。是南十字天区的领主,这次应诏参战的贵族之
卡特雷亚点点头,心想原来如此,这次派给自己的杂牌军里那些应诏而来的贵族全部都是做着飞升梦的小贵族,没权没势,难怪自己会不记得那个纹章;不过能够在刚刚那场恶战中幸存,又被默许置身于自己的禁卫翔士当中,多勒雷斯还亲自向自己介绍此人,那也就意味着……
“非常愿意为您效劳,王女殿下。”年轻人以优雅的动作向卡特雷亚鞠躬,右手轻轻按在胸前,毕恭毕敬的语气让任何人都会没来由的感到愉悦。
啊啦啦,看来这孩子在故乡里多半有着男人公敌处女猎杀者之类的外号,拓娅我要拿出实力来了,不然卡雷都会被抢走了呢!哦哦!努力努力!
不理会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变得情绪高涨的羽翼,卡特雷亚看了多勒雷斯一眼,随即对红色男爵阁下点点头,拿出公事公办的语调答道:“我代表布里多瓦王族,感谢您的奋战。”
紧接着卡特雷亚扫了面前幸存的战士们,以清澈爽朗同时又隐含着坚定的嗓音说道:“要跑路了,诸位!”战斗生的地方距离阿拉希大6并不算很远,一整个早上大6的居民们都能看到天边此起彼伏的光芒。米德特鲁加舰队出现所造成的最初的混乱之后,人们渐渐平静下来,男人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端着装满啤酒的大木杯聚集在门廊底下,一边闲聊一边看着那遥远的战火;女人们则像往常一样挎着菜篮,在市场里挑选着青菜,只有当熟识的几个主妇碰到了一起,她们才会一边抱怨米德特鲁加屯兵边境造成菜价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