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虔诚。
“玉府监走账之事,牵扯内宫、将作监、兵部,朕已深知。现命梅卿协助卫伦大人,着力抓捕尽数人等。此时非小,动辄波震宽广,望梅卿周全行动。”公公言速不快,却语出俏皮。
待口谕言罢,柳胥叩首道:“青寒接旨,明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梅大人起身罢!这是禁军调令,以及入宫搜捕令。”御前太监伸手递来四块令牌。
柳胥接过,略一抱拳,亲近道:“明皇可还有什么话?”
“话倒是没了。却陛下交代卫大人时,用了低调两个字。”
“在下明白了,刘公公一路舟车劳顿。”柳胥握住太监的手,一张银票,顺势塞入。
御前太监一脸素然,甜甜笑容,随拂尘一拨,银票落入袖袍,至此转身而去。
待人离开,殿外叶羽乃至墨玉等人,方紧忙通报进来。
一见柳胥,邱枫径直问道:“老大,可是陛下传下圣令了?”
柳胥脸色严正,不曾回语,只行令道:“关菡听令!”
“属下在!”
“由你带八名府兵,持明皇亲赐搜捕令,随九卿霍大人,入后宫抓捕余氏二十九人。除余氏、吕妃等内宫人交由九卿,其余者均带归刑部。”柳胥递来令牌。
“是!”关菡前迈一步,接令抱拳。
“叶羽听令!”
“属下在!”
“由你持明皇亲赐令箭,与监查阁寇阁使入将作监抓捕罪者,要记你为辅,听从指挥。”
“是...”叶羽声音沉顿,前来接令。
“邱枫听令!”
“邱枫在!”
“你带十六名府兵,到中央刑部应邀季令史监督,入玉府监抓捕名录人员,这是搜捕令。”柳胥道。
“得令!”邱枫接过,抱拳领命。
“展风,你随我入皇庭调遣禁卫军。墨令使,后勤事宜我便交托于你。”
“司使放心!属下必当安顿好牢狱,清理出审讯室,待大人归来。”
“既是如此,各自做事罢!”
“是!”尽数人抱拳。
柳胥一袭司使墨袍,率先出刑部。
翻身上马来,展风随于后,两人奔往皇庭。
马蹄急彻,不消半个时辰,已然来至。
取出禁军令,城门之上,调遣禁军五百名。
五百禁军,血气方刚,威风凛凛,由柳胥带着,浩荡奔赴中央兵部。
兵部分三司,军械司、卫国司、兵考司。
其中军械司,正设于西、南城区交汇处,不过多时,柳胥到来。
柳胥下马,一声令下,五百禁卫军施然将军械司包围了起来。
守殿侍卫,立时被眼前阵仗震慑住。于惊吓中,竟忘记了通报。
故而柳胥带禁军,径直长驱直入。
入殿堂庭院,真元运转,一声震摄,喝道:“刑部梅青寒,奉明皇指命抓人,但凡反抗者,格杀勿论。”
一语出,真元应声波散,力势霸道绝伦。
下一刻,施然自怀中取出一张名单,交由展风道:“做事罢!”
展风应命抱拳,心潮激动不已。
何时指挥过禁军?
今日确乎是体会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眼前男子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倘若你们是在皇庭做我手下的兵,名号我都不屑告诉你等。”
曾经还觉牵强,却今时眼见禁卫军的气魄,方知他说这话时的情怀。
故而不由的,展风抬首,又望了一眼此际风轻云淡,站于庭殿中心的墨袍男子。
这一眼,已有不同。
不过良久,军械司尽数人等,上至司徒,下达守卫,皆被禁军带到了庭院。
下一刻,展风语出,手持名单道:“凡我口中所念之人,皆站出队列。”
话罢,展风开口,“蒋世劲、卢明月、莫炜、丁晟、洪岳山...”
声音不绝,气势十足。
待一段念罢,方收纸抱拳道,“大人,人都在这儿了。”
“带走罢。”柳胥面无情态。
“将人押回刑部!”展风转身,立时吩咐。
“是!”禁卫军抱拳。
一路出军械司,派遣一队禁军押往刑部。
柳胥与展风二人则带余众,奔袭东卜山。
东卜山位于西皇城边沿,东交接荒城林郊,是以卫国司五万兵马的驻地。
此行一去,虽不遥,却以刑部司使之身,入五万军帐抓兵中将官,确乎是有不易。
故腰坠明皇亲赐银令,身带五百禁军,委以震慑。
柳胥骑马,禁军跟随疾行,速度可谓神驰。
故而不消一个时辰,便已到达。
东卜山不高,阔而平坦,山基之上,环筑三座阔殿。
用以兵部将官行政办公。
却眼下时节,确乎是不能有人。
因为初夏练兵,是以大明传统。
每至此时令,兵部司徒必将传命三位司使、乃至各阶将官,带领兵马下山扎寨,日夜练兵。
卜山之下,便是林郊。
广阔荒凉,操练的好地方。
故而柳胥率领众禁军,沿官道径直来至林郊。
下马来,仰目西望,一顶顶白色大帐,尽入视野。
柳胥迈步,一袭司使墨袍,直入军中,欲行天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