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入口。
偏殿的府兵也不退让,也自握着刀,两相争锋。
下一刻,柳胥迈步过来,景渊的侍卫皆相对望,却并不敢阻。
须臾间,抬步踏阶,下入审讯室。
登时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其内空阔,却颇显昏暗,门前各类行刑器物齐全。
内室中,木架前,邱枫与景渊的侍卫正在对峙。
这时身边的侍卫附于邱枫耳际道:“梅大人到了!”
邱枫点了点头,将剑收回,唰的一声,施然归鞘。
景渊自知晓,必是柳胥到了室外,却他丝毫不以为意。
近前来,一脸温色,屈声道:“汤公子,让你受委屈了。还不来人,给汤公子松解!”
此际的汤沛,穿着囚衣,蓬头垢面。
一脸木讷神情,可谓是温良到了十二分。
自小到大,何时经历过这等拳打脚踢,以及对着脸上吐口水的审讯?
“慢!”却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前传来。
正在动作的侍卫突然停下,抬首向声源望去,见果不是柳胥?
“梅青寒!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这是谁吗,便敢动手抓人?我看你是自以为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端!”景渊怒然喝斥道。
“是谁?”柳胥提步近前,面色认真问道。
“此乃大司寇的独子,汤沛汤公子!”景渊霍然道。
“却那又如何?”柳胥突然又问。
“你...你要找死,却我不想!大司寇责罪下来休说是你,整个隶令司都要被牵连。”
“那依大人的意思,这事便放任不管?!”柳胥一声逼问,气势深沉。
“管!你拿什么管?!休要以为自己斩了条龙,官拜了司使便不知天高海深,几两几斤。不妨实话告诉你,今日汤公子放与不放,还真由不得你!还愣着干什么,将人放下来。”景渊叱道。
“我看谁敢!”
锵!
一语喝出同时,柳胥抽出了墨锋剑。
立时间,便听剑吟嘹亮,刺人耳膜发痛。
同时刻,一同抽剑的是邱枫。
只若下一刻,柳胥出留人二字,他便敢真正出剑。
呵!
“真是反了天了!?”
景渊一声嗤然,同时刻取出司徒令高举额首间,一声喝责道:“继续解绳!”
一见司徒令,邱枫身后的府兵登时退后一步,吓的惊颤不定。
景渊的侍卫更不敢违抗,只得继续手上的动作。
木架上的汤沛嘴角终露出邪魅的笑容。
从小至大,呼风唤雨,只受过两次屈辱,都是来自眼前这个白衣男子。
他焉能不恨?
焉然不要报复?
待绳子被解开,虚弱的汤沛从木架上落地时,柳胥开口对汤沛道:“你高兴的太早了!”
下一刻,心思坐定,墨锋应风。
一把通体犹若墨玉般的剑,直刺景渊而来。
景渊登时动容。
此际目光圆睁,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他如何也不曾想到,如此多兵卫在,柳胥竟真敢对自己出手!
因为不管如何说,行刺上司都是定斩不饶的死罪。
同一刻,景渊有反应,他施然运步,后退开来,只为躲避这一剑的锋芒。
却下一瞬间,墨锋讯然到达,柳胥手腕弯转,只切向景渊右手。
这一剑太讯!
景渊武师的实力,只算一般。
故而一见剑来至,当即收臂。
啪!
下一刻,啪的一声,司徒令应声落地。
柳胥真元运转,墨锋对地,施然划切而来。
坚硬的石板与墨锋相触,立时擦出火花。
剑下的司徒令,轻然碎裂在了火花中。
柳胥收起墨锋,取出司使腰牌,对府兵道:“将人绑起来,继续审问!”
此际司徒令毁坏,司使腰牌便是最大的法令。
府兵立时行命,抱拳道:“是!”
“梅青寒,你...你欺人太甚!”景渊突然暴怒,且怒不可遏。
并于下一刻,猛然提拳进击而来。
这一拳,拳势不稳,早失理智。
柳胥丝毫不屑。
当拳身来至时,柳胥方出脚,浑然踢去。
砰!
砰的一声,正中景渊腹,人应声倒飞而去。
并在下一刻,栽倒在地,状若狗吃屎。
噗...
景渊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勉强将头抬起,怒火攻心,一口气血喷吐而出。
“梅青寒...明日朝堂之上,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柳胥一脸素然,提着墨锋,一步步接近。
景渊抬起头,突然预感不妙。
却他不相信,柳胥敢于众目睽睽之下杀他。
事实上,柳胥确未如此。
只是当二人咫尺距离时,柳胥躬身,贴近景渊脸面道:“明日,你能见到明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