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飞的过程中有血在狂飙。
轰!
那执事的身体曲若弓形,陡然撞到了阁门上,偌大的阁门立时爆碎成木屑,人应声跌落了出去。
想来即便不死,也必当残废。
立威这一脚,可谓是十二分的凶残。
一批批的打手自是明眼人,武师实力的执事,都一脚被废。
自己上去,更不起波澜。
所以冲到木阶,手拿棍棒长刀,竟一点点的向后退。
“人,我要了!”柳胥二度望向老鸨。
肥胖女子登时赔笑道:“她是明皇发配的花魁,以官度是不法赎身的。”
却柳胥又道:“当日幽龙屠城,百姓劝我不要去,缘由是,以义理人不法屠龙。”
老鸨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却我把龙杀了。”
这六字一出,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场!
世间最凶厉的龙,尚都敢杀,说他不可怕,谁人敢信?
“...可这望月阁并非是我说得能算!”老鸨硬着发寒的头皮道。
“如果你想见见那把屠龙的剑,那我便回去将玉萧放下,把剑拿来。”柳胥直接道。
“别...公子,公子万千别动怒啊!”老鸨一听,立时吓的哆嗦。
柳胥再不做理会,执起绝代女子的手,向外走。
木阶下的打手,战战栗栗。
柳胥迈一步,他们退一步,直到下高台。
“这是十万两银票!你说的不算,若有不满,便让算得人找我。墨锋剑,梅青寒!”柳胥将银票抛掷空中,哗哗作响。
他就这般,只身一人前来,执着女子的手,带她出妓楼。
当前者,无一人敢拦,包括众打手。
因为墨锋剑梅青寒六字一出,是以今日事他做了。
无论恩怨,他都接下。
迈出望月阁,自此是良人。
长风轻舞,月光皎洁。
女子的发被吹落,她望了望夜色,柳胥望了望她。
今夜的月,那般美,像人一样。
她的裙,那般长,拖落在地上,就像红色的婚纱。
两人在走,男子执着女子的手。
迎着月色,一直走。
一段时间沉默后,柳胥突然道:“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
女子望来,明眸发红,展唇微动,她不要哭。
却眼泪,不自主的向下流,根本止不住。
一切都像一场幻梦,父亲死了,母亲死了,春儿也死了。
一夕之间!
她本以为,一梦醒来就会好。
却她又知,这场梦永远不会醒。
她永远也不法再见到他们!
“这天下,疼宠你的人,都死了,却我不会死。”柳胥停足,转过身来,望向女子。
他比女子高,郎才女貌。
女子触动,身体不止的抖动。
或许是冷,也或许是痛。
“你倘若要哥哥疼宠,我便是哥哥;你倘若要父亲疼宠,我便是父亲;你倘若要男人疼宠,我...便是男人。”这时柳胥道。
好似一剂镇痛药,女子仰头,望向柳胥,不出一语。
她的目光潋滟,感动的愈发流泪。
却又似乎,发现了什么。
柳胥说最后一句话时,与前面两句不一样。
天下最柔情的动物,便是女子。
她们的心,像针一样细腻。
不必接触多久,只一句话,便能听透所有。
“你不意愿?”柳胥试着问。
女子目光轻然一动,展唇笑容,道:“我既要你做哥哥,也要你做父亲。如果你愿意...”
最后乃至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出口,柳胥伸出右手,抚了抚女子的头。
而后躬身,两人脸庞接触。
女子本以为他这般贴近,是要做羞羞的事情。
却下一刻,柳胥轻声道:“蹲下,别动!”
呃?
女子轻然一怔。
咻!
下一刻,长剑破风,三位黑衣人,同时执剑刺杀来。
那等速度,迅捷到了极致。
柳胥轻按佩玉肩旁,女子只得埋头蹲下。
“便是男人!”她道。
只是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因为这一时节,柳胥动步,业已迎剑而上。
他玉箫在手,以此为剑,履步而动,瞬间出了三式。
叮!叮!叮!
三式皆运巧劲,正击三剑薄弱处。
故而只听得,脆响之声陡然传入耳际,三人长剑一震,皆被阻拦下来。
“果不愧是斩龙人!”落地后,三人形成犄角之势,领头者笑然道。
“你们来的倒是不慢!”柳胥正色道。
“那是自然!这么多年了,敢在望月阁闹事的,可还没有人能走出西城。”
“哼,是吗?却我今夜偏要试一试!”柳胥嗤之以鼻。
“好大的口气!兄弟们,都出来吧,一起上!”领头人一声轻喝,率先出剑。
片刻间,自各方角落,又现六人。
这六人,虽不比眼前三者,却也是实在的中天位武师。
柳胥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再多人,他亦不惧,却身边还有一个孱弱的女子。
这一点,他不得不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