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了司使殿,女子笑容收敛,脸色变化。
两守卫一看,甚感不妙,立时行礼,道:“关,关大人!”
“你俩跟我过来!”关菡道。
呃?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要哭的表情。
因为听说落到她手上的,后来都残了。
且还没处说理去。
两侍卫唯唯诺诺跟着关菡,一路过庭院,来至正府前。
“就站在这儿喊送客,直到里面的景大人能听到为止!”关菡道。
呃?
两侍卫一脸发懵,瞬间抓狂。
正府门距水渊阁,隔了三五个大院,就是两匹狼在这儿叫,里面的人也听不到!
“喊!”见两人不行指令,关菡一脚踢了过来。
这一脚不弱,受脚的那人,登时飞出三米开外。
“送客!”站着的人一看,立时开口高喊。
这一声送客突兀,在偌大正府前,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时地上的人爬了起来。
“站过来!”关菡道。
那人受一脚,站过来,十二分的识相,立时喝道:“送客!”
这一幕,太过于滑稽。
正府景渊的守卫,瞬间笑掀了。
这时关菡抬起眼睑,冷望了一眼。
这一眼,幽寒。
所有人突然禁声。
空气中有冷冷杀气。
“谁若再笑一声,便是嗤笑军令,我的剑便敢杀谁!”她道。
同时抽出了重剑,猛的插入地上。
她转身离开,只说了一个字,喊。
正府前的两侍卫,突然不感觉了尴尬和羞愧。
“送客!”
“送客!”
一声落,另一声起。送客二字,声若响雷。
此起彼伏,传荡在刑部,不止息。
就像有一日,刑部的府兵、捕头、都统,传颂在东城区,传颂在百姓的口中一样。
正府前,景渊的守卫,听着这声音,听着关菡的话,突然开始缄默。
他们亦有上司。
却他们的上司不同。
从不做到,为了他们,去说杀别人的话。
片刻后,关菡来至庭院,面色冷清。
府兵、捕快正在作训,望着前者,丝毫不敢有苟。
她来至近前,拍了拍两府兵肩旁,道:“你二人去给司使守殿。”
“是!”两人抱拳出列,不有卑亢。
不多时,叶羽手执材料路过庭院,呵呵笑道:“这样喊,才有送客的气魄!也不能只炼身体,服命的态度,更得多教。”
挖苦之意,业已十分明显。
“这个不要你管!”关菡怒道。
同时她转过了身,望向众府兵。
众人一看,预感不太妙。
因为关菡开始说话。
她平日里,只作训狠些,很少说话。
“你们这身府衣,虽是府库发的,虽是军器监造的,却并非出自他们。我想你们都能知道,这棉是百姓所种,这布是百姓所纺。所以你们的官不是当给府库,也不是当给军器监!”
众人早已停下训练动作,此刻竖耳在听。
“所以你们只该当,给你们衣服人的官。今日司使上司入殿,他未赐你等衣食,何以要怯?明日倘若景渊上司来至,是否还要更怯?那若是明皇来呢?是否他们说的话,就是天命?”
这话一出,不少人震颤。
这等气魄,从女子口中出,天下的男子都该去死。
直至这一刻,所有人方才明晓,她是真正的气魄人。
.......
叶羽走的不快,此际全然听到,正微微发笑。
他认识关菡近一年了,如何能不知她的性情?
“叶大人!”这时殿前两守卫行礼。
“哟!倒是有了七分侍卫的样子。”叶羽夸赞一句,同时提步入内。
“外面发生了何事?”柳胥不明问道。
“关菡训人呢。”
“哦!”柳胥点头,表示明白。
“老大,这是平函谷的文案,业已做好,我一同拿来了。”将九位采花盗贼的信息铺叠于案牍上,叶羽又递来一本文册。
柳胥顺手接过,道:“你先去准备情报处的事宜吧。”
叶羽转身退去。
柳胥这才施然翻阅开来。
不多时已读完,自觉并无缺漏处,柳胥取来司使印,轻然按上官章。
“来人!”柳胥唤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人进来,抱拳道。
“将文案交给墨令使,让其函封入库!”
“是!”侍卫接过,告退离去。
这时,柳胥方才将视线挪至案牍上。
林家小姐一案,不必说,必然出自采花盗贼。
如今夜以继日,多番排除整理,终得出九人,也算颇为不易。
但更不易的,是要抓到这九人。
倘若没有情报以及讯息,想抓住他们,偌大皇城无疑于大海捞针。
下一刻,柳胥翻阅开,一一浏览。
并不时的进行推测、整理,以及分析。
采花者皆有自己的性格,或桀骜,或谨微,或狂妄。
不同性格者,又会窝藏在不同的地方,譬如妓院、赌馆、酒楼。
系统的分析整理过后,终归有了排查的方向。
但不管如何,想要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