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打量南郡公主和驸马褚渊二人,见南郡公主正值双十妙龄,长得还算美貌,容貌算不上绝世。
再看那褚渊,南朝宋人都说褚渊是刘宋朝第一个被称为美男子的人,赵俊生一看,这孩子也就十七八岁,身形长得高大,却已经蓄着胡须,举止做派的确显得很老成,嘴巴上也没几根毛,但打理得却是周整干净。
古代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糟践,所以男子蓄起胡须是必须的,一个男人在女子眼中的男性魅力与他的胡须打理得好不好有直接的关系,不像后世男性每天都要刮胡子,留着胡须显得邋遢,而在这古代,你没胡子就表示你的男性魅力严重低于正常水平,甚至很多人都会怀疑你是不是太监,因为正常男性是不会没有胡须的。
赵俊生笑着说:“朕早就听闻南朝宋国的南郡公主有倾城倾国之貌,褚驸马容貌俊美、少年老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陛下谬赞了!”
赵俊生看见这二人身后还藏着一个孩子,“咦,这小孩子是······”
褚渊连忙拱手作揖:“回陛下,这是犬子贲!贲儿,快拜见皇帝陛下!”
在褚渊的示意下,那个两三年的小男孩跪下用清脆的声音说:“拜见皇帝陛下!”
这褚渊自己才十七八岁,就有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了,不过赵俊生并不觉得奇怪,这年头人们都结婚得早,十四五岁生孩子普遍得很。
“这孩子挺机灵的!”赵俊生说着指着旁边的座位对褚渊夫妇说:“来,公主、驸马请入座!”
“多谢陛下!”南郡公主和褚渊夫妇没想到赵俊生对他们还算客气,没有把他们当做阶下囚。
等待二人带着孩子入座,赵俊生对站在一旁的康义德吩咐:“上酒菜吧!给孩子来一些瓜果点心!”
“诺!”
赵俊生开始跟褚渊夫妇闲聊。
“朕听司马将军说他们是在汉水对岸的宋军水寨遇到了公主和驸马,你们怎么会在那儿呢?不是应该在建康享福吗?”
享福?想什么鬼福?就刘骏那残暴不仁的模样,时不时脑抽杀几个大臣跟杀鸡一样玩,谁还想呆在建康?
褚渊心里苦笑着,拱手说:“好叫陛下得知,我夫妇二人带着犬子原本在江陵城小住,却不想两国发生了战事,担心遭到战事波及,所以才从江陵城启程返回建康,途中在汉水水寨略作休整,没想到就遇到了司马将军带兵来攻!”
“原来如此!”
赵俊生又问:“驸马祖籍是哪里人?”
“回陛下,是颍川阳翟人!”
“家中兄弟几人?”
“回陛下,亲兄弟有二人,渊之下还有一个弟弟,堂兄弟还有二人,远堂兄弟还有两人!”
赵俊生又道:“你兄弟叫什么,可曾婚配否?”
“我弟澄,字彦道,已婚配,娶的是庐江公主!”
赵俊生忍不住八卦道:“你和褚澄是一母同胞?”
“非也,澄弟的生母是吴郡公主,也是渊的嫡母,渊的生母是郭氏!”
赵俊生忍不住赞叹:“啧啧啧,刘宋皇室对你褚家真是不薄啊!你看,先是宋武帝刘裕把第五女吴郡公主下嫁给你父亲,接着刘骏又把他的妹妹南郡公主嫁给了你,然后又把妹妹庐江公主下嫁给你弟弟褚澄,亲上加亲,再加亲,一门三公主,真是羡煞旁人!那个······南郡公主,不知你还有姐妹否?你看朕能做你刘家女婿吗?”
南郡公主脸上尴尬,勉强笑了笑:“陛下说笑了!”
褚渊如何听不出赵俊生的语气中带着嘲讽、耻笑的意味?他心中愤怒,却又不敢发作。
别人不知道,赵俊生却是很清楚,黑衣卫把刘宋皇室和褚家的关系查了一个底朝天,这刘宋皇室与褚家的渊源说起来可就真的很深了,褚渊的爷爷褚秀之有三兄弟,另外两个分别是褚淡之和褚裕之,他们的妹妹是东晋末代皇帝晋恭帝的恭思皇后。
刘裕逼迫晋恭帝禅位,谋朝篡位,这褚秀之三兄弟眼见皇帝和皇后落难,他们就背主求荣,甘愿充当刘裕的走狗,协助监视晋恭帝和褚皇后。后来褚皇后生下了一个儿子,刘裕担心忠于晋朝的老臣用这个男婴做文章,于是就命褚秀之兄弟想办法除掉这个男婴,褚秀之兄弟心狠手辣竟然真的遵照刘裕的命令将男婴害死。褚秀之兄弟在刘裕取代晋朝时,身为皇亲国戚,不以死殉国也就罢了,而他们却背叛皇帝,谋害亲甥,此等行径令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