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有三千守军!”
赵俊生思索一下,转身道:“传李宝!”
“诺!”
不久李宝到来,“臣参见陛下!”
赵俊生道:“司马楚之来信说襄阳的援军给他攻打樊城带去了很多的障碍,朕命令你率步骑兵一万进逼襄阳,迫使沈庆之撤军回援!”
“臣领命!”
次日一早,李宝率步骑兵共一万人马北上挺进襄阳。
襄阳方面的斥候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消息很快报到了沈庆之这里。
沈庆之听了斥候的报告神情凝重,他手上包括樊城的守军总共才一万人马,这些日子守樊城,又派兵渡河增援,损失了千余人,只剩下九千,不算北上增援樊城的三千,襄阳城内只剩下三千人马,以这么一点人马要防守偌大的襄阳城在兵力上实在是捉襟见肘。
沈庆之看着地图一时间愁眉不展,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后对众将说:“以三千人守襄阳要抵挡乾军的攻城,只怕是守不住啊!”
安北参军顾彬站出来说:“将军,从夷陵来的这支乾军是初来乍到,他们肯定没有携带多少攻城器械,咱们只要派人向萧大帅求援,再坚守十几日,只待萧大帅的援兵一到,定可解除乾军围困!”
沈庆之经验丰富,眼光毒辣,他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些,你岂能知道乾军是不是存了围点打援的心思?据斥候来报,这支北上的乾军共有五千骑兵,我们都知道乾军的轻骑来去如风,就算萧大帅派出援兵,只怕还在路上就被乾军骑兵一点点吃得干干净净!”
“再说了,萧大帅会不会派援军,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报——”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小校,他向沈庆之行礼道:“启禀将军,夏口萧大帅派人送来军令!”
“快让信使进来!”沈庆之立即说道。
信使很快走进大堂,他向沈庆之行礼说道:“沈将军,大帅有军令给将军,请将军和襄阳诸将接令!”
沈庆之和麾下诸将立即躬身抱拳,沈庆之上前接过军令,展开看了看,脸色一连变了几次。
宗悫问道:“将军,怎么啦?萧大帅有何军令?”
沈庆之皱着眉头道:“大帅令沈某率军向随郡方向撤退,以免被南北夹攻,致死将士们被碾成齑粉!”
“什么,弃守襄阳?这怎么行?襄阳乃是防备乾军南下我朝腹地的军事重镇,一旦襄阳被乾军攻占,乾军向南进军就一马平川,我军再无险可守了!”
众将校顿时纷纷大惊。
沈庆之看向信使问道:“萧大帅下达这个军令究竟是何意?如此岂不把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乾国?”
信使道:“将军,在下在启程之前,萧大帅让在下向将军转告几句话,大帅说,只要将军及诸将士还在,只要我军实力还在,就算把城池和土地丢给乾国,日后我们还可以夺回来,若是众将士全部葬送在此,则人和地皆不存!此次乾国的主要目的是川蜀,他们得了川蜀要花时间和精力治疗,而且他们又是仓促出兵,无论是兵员还是后勤上都准备不足,此战必不能长久,只待他们兵力分散、兵疲马乏,到那时就是我军反攻之时!”
沈庆之听完这话之后半响没出声,他承认自己在大局观方面不及萧斌,在这方面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只是从襄阳一个局部战场上考虑问题,信使的转述让他觉得自己考虑问题确实片面了。
经过一番思考和权衡之后,他下令道:“传令给柳元景,让他率军突围,传令给鲁尚期,让他率军接应柳元景的突围,两军汇合之后一同撤往随县,本将军在随县与他们会师!”
宗悫连忙道:“将军,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一旦撤退,恐大军出现溃败之势,而且将军听了萧大帅的军令,如何向朝廷和皇帝交代?”
沈庆之叹道:“如今咱们只能服从大帅的军令,否则不等朝廷的指令,不但我等会被萧大帅抛弃,得不到一兵一卒的援兵,还会被以违抗军令罪论处,将士们本是一片赤胆忠心,如果落得个不遵军令被视为叛军的下场,何其悲哀?”
宗悫无言以对,其他将校也说不出话来。
沈庆之摆摆手:“此事就这么定,诸位都下去准备吧,乾军来的速度可不慢,咱们今夜撤出襄阳向随县进发!”
“诺!”
次日,李宝率军抵达襄阳城外之时,襄阳城已成为一座空城,沈庆之的宋军已渡过汉水向随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