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直到次日清晨时分,火势才减弱,因为此时所有战船早就被烧得沉没,江面上因为铁索的拦截,许多战船的残骸依然被挡住拥挤在一起,江面上许多漂浮的木板上趴着一些苟延残喘的宋军兵将。
赵俊生从睡梦中醒来,起床锻炼了半个时辰。
杨烈走过来禀报:“陛下,江面上的宋军战船基本上都被烧光了,但还有不少宋军兵将接着木板和小舢板漂浮在江面上被铁索拦着!”
赵俊生说道:“派人划船过去把这些人俘虏,带他们上岸!”
“诺!”
“还有,前方营垒可有消息传来?杨大眼是否顶住萧思话的进攻?”
“回陛下,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
吃过早饭之后,派去打探消息的侦骑返回来报告,夜袭前方营垒的宋军尽数退却,杨大眼守住了前方营垒。
赵俊生听到报告,当即下令给杨大眼派去工匠整修损坏的营垒、派兵去补充兵员损失和防守器械物资。
上午,漂浮在江面上的宋军残兵败将们一一被乾军派去的搜救人员乘船俘虏并带回营垒中关押。
“陛下,宋将徐遗宝带到!”李宝走帅帐向赵俊生禀报。
“哦?抓住了徐遗宝?带他进来见朕!”赵俊生闻言立即说道。
徐遗宝被五花大绑捆绑,由几个身强力壮的甲士控制着走进营帐。
赵俊生打量着徐遗宝,此人狼狈不堪,浑身湿漉漉的,跑在江水里时间太长了,一次脸色苍白,嘴唇乌黑,浑身直哆嗦,神情疲倦。
赵俊生问道:“你就是徐遗宝?”
徐遗宝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拜道:“败军之将徐遗宝见过大乾皇帝陛下!”
赵俊生走过去把他扶起,对左右示意:“给徐将军松绑,先待徐将军去洗漱一番,换一身干净衣裳再来见朕!”
“诺!”
徐遗宝被松绑了,他抱了抱拳道:“多谢陛下!”
不久,洗漱一番的徐遗宝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再次走了进营帐,身后跟着几个甲士。
此时赵俊生面前的御案和旁边一张矮几上已经摆放了吃食和酒水,待徐遗宝走进来行礼之后,赵俊生抬手指着旁边的位置:“徐将军免礼,请坐!”
徐遗宝扭头看见旁边的位置上放了酒肉吃食,连忙躬身行礼:“陛下盛情,败将多谢了!”说完走到旁边位置上小心翼翼坐下。
赵俊生拿起酒盏笑道:“徐将军泡在江水之中一夜未眠,想必是又累又饿,咱们先进食,一边吃一边说!来,满饮此杯!”
徐遗宝立即拿起酒盏饮下,他并不担心酒水食物有问题,赵俊生要杀他用不着这样的手段,因此放心大胆的喝下,然后又斟满回敬。
连续喝了三盏之后,徐遗宝的脸上有了一些潮红,也有了一丝醉意,抱拳道:“我本是宋军将领,为大宋效力攻伐陛下而败于陛下之手,陛下不但不迁怒与我,还如此盛情款待,我心中有愧!”
赵俊生摆手道:“徐将军是宋国之臣,为宋国效力攻伐朕是理所当然,朕与徐将军并无私怨,如今徐将军已在朕的营中,对朕没有威胁,徐将军也就不是朕的敌人了,朕此前听闻过徐将军的名声,设宴请徐将军吃酒也算是尽地主之谊!来,再饮一盏!”
徐遗宝感叹:“陛下仁义,我徐遗宝敬服!”说完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赵俊生招呼徐遗宝喝酒吃菜,不用客气,徐遗宝连连答应,随后赵俊生又与他拉起家常,两人谈得很是融洽。
这酒喝得正酣畅之时,赵俊生道:“朕听闻徐将军对水战颇为精通,是古今不可多得的水师将领,今南朝皇帝昏聩,百官只顾私利而肆无忌惮的盘剥百姓,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奸臣当道,贤臣受到排挤,以徐将军之才却屡屡遭到贬斥,不能受到重用,实为可惜!我大乾如今蒸蒸日上,正需要将军这样擅长水战的将军组建一支纵横于大江之上的水师,不知将军可愿意屈尊?”
徐遗宝在刘义康死后一直在被边缘化,如果不是他手里有一支船队,只怕早就被清洗了,这次他在萧思话面前拍了胸脯、立下了军令状,如今这任务没有完成,还惨败被俘,就算逃回去只怕也是难逃一死,他想着反正在南朝也是受到排挤得不到重用,还不如投了乾国,至少他是乾国皇帝亲自出面说降的,以后在乾国朝堂谁也不能随便轻视他。
想到这里,徐遗宝当场起身走出来下拜:“陛下不计前嫌,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徐遗宝这条性命不值钱,如今就交给陛下了,请陛下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