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说说《扣篮对决》吗?这好像是你的大荧幕处女作。”
“可以,《扣篮对决》这事更奇幻,我都没明白导演为什么选中我,当时我大一,那天在学校里正打球,后来过来一胖子,跟我一对一打了一局,再后来他说他是一个导演,刚好要拍一部关于篮球的电影,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男一号了。”
“有点意思,这倒和刘晔挺像的。”
“啊?这里面有什么渊源?”
“当初刘晔还在中戏的时候,他有一天也是在操场打球,结果被霍建启导演看中,后来就拍了《那人那山那狗》。”
“哈哈,原来我不是头一个啊,有幸有幸,居然和社长一样了。”
徐瑾瑜觉得韩斐挺直率的,有一说一,既不藏着掖着,也没有过于谦虚或自大,她继续问道:“从作品来看,近代、现代,爱情、体育、动作、教育,这几个类型你都有涉及,这是你刻意追求的结果还是说顺其自然发展形成的。”
“一开始两部作品是顺其自然,后来进了天宇,公司安排拍了《流星雨》和《十月围城》,再后来的《山楂树》是自己刻意去追求的。”
徐瑾瑜继续问道:“所以那时候才和天宇产生了矛盾?”
“是的。”韩斐回道。
“天宇想让我去拍《流星雨2》,因为《流星雨1》开播大热,不用想就知道第二部既能火又能赚钱,但我当时要去新画面参加试镜,一共试镜快一个月的时间,正好和《流星雨2》的拍摄时间冲突了。”
徐瑾瑜心里盘算着呆会儿的稿子怎么写,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一定执着要去试镜《山楂树之恋》,就是看中了张一谋这块金字招牌吗?”
韩斐耸了耸肩,坦率道:“当然,没有人不看重这块金字招牌,对于我们这样的演员来说,能拍上他的戏既是一种荣誉,也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认可,当然,还有一部分因素是我想尝试不同的角色,不愿意只接同一类型的作品。”
“所以你才一定要和天宇解约?”
“是的,我不愿意框死在偶像剧这个类型里,我觉得演员有自己的可塑性,应该去尝试不同类型的作品与角色。男演员的职业生涯很长,其实我这个年纪多拍几部偶像剧也正常,但我怕陷入偶像剧这个舒适的环境里出不来,怕自己演技没有提升永远只是个小生,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还在扮嫩演偶像剧,我希望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观众们叫我实力派演员,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观众们叫我老戏骨。”
“这么说来你的野心,或者说想法还蛮大的。”
“哈哈,还好吧。”
韩斐刚叭叭说完一通,脑子里一根弦突然绷紧,擦,刚才好像说得有点过激了,这特么不是在映射某些演员么。
“那个,徐姐,上面那段话你们出版的时候能不能给删了啊?”
“为什么?这不挺好的吗?”徐瑾瑜笑了笑,明知故问道。
“那个,我这小胳膊小腿可不扛造,刚才口无遮拦了,您给帮帮忙。”得罪某些明星其实都无所谓,毕竟三十多了还在偶像剧里打混的,整个生涯也就那样了,不过韩斐现在得罪不起这些人背后的资本,人家要是睚眦必报联合起来买水军,当下足够他喝一壶了。
“删了不能删,新闻要讲求真实,我尽量把文字给你润色一下。”
“呃,行吧。”
韩斐还是选择想信《看天下》的人品,毕竟人家是个正经媒体而不是无节操无下限的八卦媒体。
徐瑾瑜在手札上刷刷写了几笔,又问道:“最近最困扰你的是新电影立项的事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韩斐就知道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嗯,是挺苦恼的。”
“为什么呢?究竟是哪些地方不符合要求呢?”
“具体细节我们的编剧还在修改。”
一个想套词,一个答非所问,互相打在太极,韩斐才没胆量对大衙门的举动说三道四。
“能说一下这部电影主要讲什么内容吗?”
“作弊。”
作弊?这话题有点敏感啊,徐瑾瑜立马来了精神,双目放光,凑近了问道:“你为什么想拍一部关于作弊的电影呢?”
韩斐表示我特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拍作弊的电影,要问就问某个玻璃心去。
“可能很多人在学生时代都作过弊或者有过类似于作弊的行为,我没有想影射什么社会现象的意图,只是觉得这个题材会引起很多人的共鸣。”
作弊、影射、共鸣,徐瑾瑜在手札上写了几个关键词,下一期发刊,这几点内容都可以用来吸引读者眼球。
“你觉得广电关于电影立项审核的制度是否有些不完善?”
韩斐双眼瞪大,我去,大姐你特么在逗我,这话是我一小虾米能说的?你想我死吗?
他打了下腹稿,决定还是给徐瑾瑜瞎比比一顿吧,于是说道:“我觉得吧,关于电影的审核,领导们应该坚持理论自信、制度自信、道路自信、文化自信,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引导电影产业的蓬勃发展,才能涌现出更多的优秀作品。”
什么什么?啥自信?
徐瑾瑜都惊了,这话压根不像个艺人说的,什么情况啊这是,难道现在党支部都发展到娱乐圈了?
“那个,问个题外话,你是党员吗?”
“不是。”
“哦,打搅了。”
采访完毕,徐瑾瑜对韩斐的认知又深刻了几分,她深深地怀疑韩斐究竟是不是个艺人,丫脑子里到底装的些啥啊,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