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首领,我们好像来晚了一步。”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安全屋,手下的小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凭心而论,他们的速度不慢,但很显然,沈河崩撤卖溜的更快。
这就让「星火」的人有些懊恼了——虽然林月一直没告诉他们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当时林星被许时绑走的事情,到底还是有不少目击者的。
再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大家心里不至于一点数没有。
所以不光是林月,他们一样不希望林星有事——事实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姐妹俩还是很得人心的,而真要说的话,林星的影响力可能比林月还要大一点……
至于临时反水,倒戈来抓之前拉拢他们的沈河什么的,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什么事了,两相权衡一番,他们连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要我们在附近搜一搜么?”
有人试探着问道。
“……好啊。”
林月顿了顿,旋即点了点头,“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第一时间……控制住。”
饶是之前内心再纠结,现在的她也渐渐确定了自己的心迹。
有些事情不说还好,让许时一提,即便是轻描淡写的一提,就能让她意识到很多。
如今,妹妹在自己心里重于沈河是真的,沈河防着自己也是真的——虽说自己因为许时的胁迫不得不对他虚与委蛇,但这两件事并不冲突……对吧?
现在想想,可能早在两人分道扬镳之时,这一切就已经注定。
抱着这种想法,没能抓到沈河对她来说就不是庆幸,而是懊恼了……林月很清楚许时那个恶魔的秉性,说实话就算抓到沈河他都未必能爽快放人,更别说扑空了。
啧……
刺客小妹妹心烦意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
那么。
沈河跑到哪里去了呢?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神情狼狈的沈河跌跌撞撞的赶到自己这边,沈沁心头顿时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我没事,只是我先前的计划已经被破坏了。”
沈河喘着粗气摆了摆手,眼神中满是怨毒。
许时只是在游戏里将他挫骨扬灰,现实中他还不至于就此打出gg。
但很明显,在虚拟世界中受到的重创也影响到了他的本体——这就和他自己的想法一样,本来希望通过在游戏里将许时击败,从而将其削弱甚至废掉,但现在被变成这样的人,却成了他自己。
“什么?”
沈沁闻言大惊,“哥哥你是说许时他……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通过「神临」影响夜罪之城民众的计划,只有他们兄妹俩知道,事情做的也隐蔽,没道理会暴露的才对!
但现在偏偏就是如此,这让她一时间也有些不敢置信。
而她甚至没意识到,这份不敢置信中很快就滋生出了程度更深的惊惧——很明显这是「恶念熵增」带来的影响,即便她这些天一直通过各种方式对其进行压制,许时能力带来的影响还是无孔不入,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侵蚀。
嘶。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沈河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是一方面,二来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没用了。
“让其他人行动起来吧,切记,这事情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无奈的吩咐道,“稽查局的人还在城外,我们还有机会。”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的底气其实已经弱了几分……连最隐秘的一步计划都被许时窥到,城外的情况怎么想都不会太好。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难道要他束手就擒么?
怎么想都不可能,唯有拼尽全力再搏一搏,没准还有成功的可能。
“好,我知道了。”
沈沁对此也深以为然,当即按照约定好的,向龙天鼎和林文华那边传递了消息。
“我留在这里陪哥哥你吧?你现在看起来好虚弱,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的。”
做完这一切,她旋即又关切道。
“……不必,我们现在的情况本就不好,正面交锋少不了你的。”
沈河倒也感动,但片刻后便摆摆手拒绝道,“不要把精力全放在我这里,留几个人就行了。”
“哥哥……”
“别说了,按我说的做。”
沈河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好吧。”
沈沁见状,也只能一口答应下来。
“嗯,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沈河微笑着看向她,但在她走前却压低声音耳语了一句,“如果情况不对,就及时回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知道了。”
沈沁一怔,然后轻声应了一句。
虽然看不出她有什么变化,但其实,当沈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知道,眼下的事态只怕比自己想的还要紧张。
当领导者自己都已经做好了失败跑路的准备,有些事情就已经不言而喻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弃。
哪怕希望渺茫。
……
不得不说,「被遗忘者」们的部署其实已经很周全了。
就在几方周旋之际,城内的情况已经成了一团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夜罪之城各地便响起了大大小小的爆炸声。
那都是他们提前安置好的爆炸物。
“屮,这是怎么了?!”
大街上的行人哪里会想到有这种事情发生,霎时间便乱成了一团。
更有甚者很不幸被爆炸所波及到,倒在废墟里虚弱的哀嚎着,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但这还不算完。
就在大家惊慌逃窜之际,四面八方却突然出现了一群全副武装的人。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眼前无差别扫射起来。
“……救命,救命!”
夜罪之城的众人现在本就是惊弓之鸟,面对这雪上加霜的事态更是方寸大乱。
一时间,爆炸的硝烟,枪械的火舌和电光,周遭的废墟,还有哀嚎和尖叫,共同构成了一副地狱般的绘卷。
“稽查局呢?稽查局的人呢?”
有人好不容易逃出了生天,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个问题,连忙颤抖着打开了通讯手环,颤抖着拨号,尝试求救。
但很可惜,无论他怎么呼喊报警,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音。
“他们不会来了。”
不消片刻,全副武装的暴徒还是找到了他,隔着面具瓮声瓮气的嘲讽了一句。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