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跟随张云轻奔到窗边,但看了看到楼下的距离,不由恨声骂了一句:“靠!”立刻转身跑向楼梯,边跑边喊:“老张,记得来电话啊!”
魂迹直直地在空中飞行,张云轻却要左躲右闪,避免碰撞。就在他焦急之时,同时又发现了几条黑色魂迹奔向同一个方位,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参照的目标多了起来,也就确保了行进方向的准确性。
越跑张云轻越觉得道路愈熟悉,仔细分辨一下,竟然是通向《猎豹》的方向。这让他有些惊讶,尽管他想过,但最终也没有将今天发生的众多案件同那个老人联系起来,即便他见到了黑雾,但从未想过有人还可以这样利用魂灵,让它们在同一时间发起攻击。
张云轻并没有拨打电话,而是跟随魂迹进入到了《猎豹》夜总会后街的一处有些破损的平房之侧。那房子年久失修,房顶满是泥土的瓦片上长出了高高的荒草,甚至还有几颗梧桐树苗也在房顶寄居。此时天色已暗,不过街灯未亮,但夜总会的各色探射灯和霓虹灯却争先恐后地亮了起来。今夜无风,可那房上荒草却无风自动,仿佛一杆旗帜,正在为那些匆匆奔来的黑色魂迹指引道路。
平房本就破旧,四周并没有居住之人。更何况现在天色已晚,就连夜总会的常客都不会在这条小路行走,无论有无抢劫事件发生,都给人一种这里完全是为违法事件专门设计的感觉。院墙不高,张云轻只是稍一用力,就跃到了墙上,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内,竟然发现黑雾并没有在屋中盘旋,而是转投入院中一口井中。这让张云轻十分无奈,仅就井口的大小来看,就是自己现在能瘦一半,也进不去井中。
“靠!”进不去,我就不信你不出来。张云轻横下了心,目光所示,一张电网出现在井口之上,将所有归来的魂迹包裹一空,却没有进入冥界,而是在井口上方左突右冲。本来想着拼着自己瘦十斤的决心,尽力将雷牢的持续时间延长一点,现在一用,却发现竟然轻松自如,完全没有压力。雷牢中的魂迹不停被牢中电流击打出丝丝黑烟,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张云轻笑了,因为一条裂缝忽然出现在平房里的地面之上,缓缓开裂,一条可容二人并行的通道出现在平房之中。张云轻并没有急于进入,而是加大了雷牢中闪电的数量和强度,一时间惨叫变为惨嚎,烟丝变为烟雾。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通道内传来:“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找到我!但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控制天罚!”
“好说!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的灵魂发难!”张云轻也严肃道。
“算我求你,将这些怨魂给我!”医院中出现的老人缓步走出通道,相比起那晚,老人显得有些虚弱,虽然话语连贯,但脸部的肌肉不停抽动,眼睛频繁眨动,垂下的双手也不停弹动,让人感觉这人极度缺乏对自身的控制能力。
“你要它们做什么?”张云轻问道。
“给我,我就不再作孽!”老人抽动着嘴角说道。
“凭什么!”张云轻盯视着老人,一字一句道:“你让他们招惹这么多的天怒人怨,所为何事?”
“呵呵!”老人笑了,望向张云轻的目光中突然多出了一丝狡黠,“我那天见过你,知道你是天选之人,我也知道最终你会找到这里。所以,呵呵!”
“所以什么?”张云轻不由后退两步,打量四周,防备有什么埋伏出现。
“什么?”老人更加兴奋起来,缓缓举起了一只抽动的右手,一个响指在小院中响了起来,小院前方的《猎豹》夜总会里顿时传出了一阵喊叫。
“你想干嘛!”张云轻望向夜总会,惊声问道。
“你听!你看!”老人微笑着,垂下了颤动不已的右手。
夜总会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掺杂其中的嘶吼声和惨叫声逐渐传来,张云轻不敢走远,只能回头望向夜总会的后窗,四五扇不大的窗户之上紧贴着三四副充满绝望的苍白面孔,不停撞击窗户,不时发出一声尖叫,一张面孔就消失在窗前,另一张面孔就迫不及待地替代原来的位置,双手已经没有可以用力的空间,几人只好用头部用力撞击玻璃,期望可以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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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