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成名万骨枯!”
“宁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张云轻目瞪口呆的看着界生,脑中忽然闪出了几句名人名言。
“大人?大人?”界生讨好道:“此理可正确?”
“正确!”张云轻呆呆道,可当爷爷,胡叔,胡婶、琪云马建已及从小到大或交好或厌弃的同学、朋友、同事的样子一个个闪过脑海时,张云轻颤抖着拿起惊堂木,用力摔向界生,用一种撕裂般的声音大骂道:
“正确你个王八蛋!”
一尺多高的雾气自界生身体之中涌出,已经有些淡化的界生立刻拼命叩头,口中大喊:“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请大人开恩!开恩啊!”
张云轻看着那条淡淡的身影,颓然坐倒,虽然刚才义愤填膺,但现在细细想来,又觉得辩无可辩。平凡之人放到人间确实也不受关注,只有或因才智,或因美貌,或因财富,或因权势,或因大奸,或因大恶之人才可有人知晓。而知晓之人又或谩骂,或指责,或崇拜,或效仿,到得后来,有人骂完了事,继续碌碌,有人效仿不成,怨气四溢,或是有人成功,但成功路上又令多少人产生出了怨气?凡此种种,都加剧了暴戾之气的蔓延。
张云轻自知即使在人间他也是一个平凡之人,仅仅二十多年的经历,自问产生过不少的怨气,但从未想过像他这样的平凡之人在冥界也是被人低看成这样。记得总听人说“事到临头终有报”,但现在才知道平凡之人根本不可能要求善报。
“你,你说,”张云轻有些结巴,强自开口道:“有没有轮回转生?”
“有,真的有!”界生颤抖着,大声喊道。
“所有?全部?”
“小人不知!”界生颤抖的更加厉害。
“说!”
“小人,小人听说每次转世之人都不太多,都是有目的转世!”
“那就好!”本已体如筛糠的界生被张云轻的这三个字震的跌倒在地,看样子完全像是一副被喜怒无常的昏君操练的欲仙欲死的模样。
“算了,你起来吧,我只是有些心事!”张云轻喃喃道。望着有些模糊的界生,刚要询问怎样才能让他复原,可想法一起,阵阵白雾就重新融入了他的身体。
“谢大人!谢大人!”界生磕头如捣蒜,豆大的雾珠滴落到地面,缓缓散开,重又融入到他的体内。
大殿之中陷入了让人窒息的沉默,直到钟声响起,界生才小心道:“大人,您还没有判案,也没有视察宝山!”
“算了,我没有心情,下次再说吧!”一阵青光闪过,张云轻睁开眼睛,缓缓下床,用力推开窗户,深深喘息几口,但胸中的郁闷之气毫无缓和,依然如巨石般压在胸口。
虽然这里是郊区,但楼下的街道两边还是有几处卖早点的摊位开始营业,或老或少,或夫妻或朋友的人们都在面带笑容地忙活着。又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匆匆走过,不时抬手看向手表或是手机,匆忙在摊位前买上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再快步向远方走去。
张云轻的心里忽然有些刺痛,缓缓关上窗户,打开房门,失魂落魄地向楼下走去。
“张大哥,你起的这么早?”像是乌云中的一丝阳光,细微却温暖地照在了张云轻有些冰凉的心头。琪云正望着自己,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三碗汤圆,嘴角的笑意有些俏皮,脆生生地继续说道:“我做了三份,一起吃吧!”
“好!”张云轻僵硬的身体有些软化,勉强微笑回答。
“你不舒服?”琪云忽又皱眉,关切问道。
“没有!就是昨晚没有睡好。”张云轻用力摇了摇头,随口解释:“这几天局里太忙!”
“就是!那个泼皮又不给钱!再说,咱们家也不差他们那点钱,多涨几次价就什么都有了!”大厅中传来古叔的洪亮声音,看来他对价格和张局的怨念是真的很深。
不时偷眼看着琪云的清亮容颜,张云轻觉得自己从未吃过这么香甜的汤圆,为了保持这份愉悦感,他只好尽其所能地延长吃饭的时间,直到发觉一道炯炯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这才狠心将最后一个汤圆咽下,抬头看向古叔说道:“古叔,涨价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不批准!”古叔满脸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表情及其夸张。
“我逗您呢!”张云轻开口笑道“这事我们再议!”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将琪云送入校门,昨夜的震撼又向跗骨之蛆一样爬上心头,可能是昨天在医院里待得太晚,今天早上马建并没有打来电话,张云轻也没有心思再关心案子。
路旁不时有些带着孩子的路人正对着学校门口指指点点,满眼希冀地对领着的孩子诉说着什么,小孩子似懂非懂,只是点头,看向那被参松翠柏包围的建筑群也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几个民工打扮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