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上前,同钱穆一起,将叶娟扶起来,架进了屋里。
她一路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人变成恶鬼”之类,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来是要哭还是要笑。
丁徒怕怕地跟在肖白的屁股后面,不时捅咕他一下,“喂,这不会是疯了吧?不是有那种说法嘛,就是什么人的魂魄丢了,然后就会跟疯了一样的,她不会也是‘丢了魂儿’吧?”
肖白根本懒得搭理丁徒。
将叶娟扶到屋里的炕上坐好,肖白举起手掌在她的脸上晃了晃,见她的视线并不是对晃动的手掌毫无反应。肖白心里有了底,他尽可能地放柔了声音,“娟姐,你怎么样?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叶娟的神色中现出一丝恍惚,随即又喃喃道:“恶鬼……恶鬼……”
肖白正面迎视着叶娟不对焦的眼睛,轻声问:“谁是恶鬼?恶鬼在哪?”
好一会儿后,叶娟的目光才渐渐对焦在肖白的脸上,两行清泪慢慢滑过她的脸颊,“是他们……他们就是恶鬼……”
“什么?”
叶娟:“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我男人,还有公公……不是那棵树……也不是鬼……他们就是鬼,恶鬼……是他们……是他们……恶鬼……恶鬼……”
肖白四rén miàn面相觑。
丁徒:“什……么?什么意思?是有人被杀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凑到叶娟面前,将肖白往旁边挤了挤,“大姐,你,你男人和公公什么时候被杀的?我,我们来的时候,你家不就你一个人吗?”
钱穆猜测道:“也许……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杀了。”
丁徒:“啊?”
钱穆:“刚刚那些村民明显是想要烧死我们。可我们初来乍到,一般情况下,怎么也不至于什么也没干,就引来了杀机。除非这个村子里本就有很多死于非命的事情。”
丁徒不解,“可,可为什么啊?”
肖白:“也许,是献祭。”
钱穆:“你是指那棵怪树?”
肖白点头,“很显然,笼罩着这个村子的雾气其实都是源于那棵树的。我们的任务里说,要我们活到雾气散去的时候,那就说明雾气不会一直存在,只要达到一定的条件,雾自然就会散去。这个条件,可能是达到一定的时间,也可能是让那棵树吸取到足够的鲜血。”或者说是“生气”。
丁徒恍然大悟,“所以叶娟才会被挂在那棵树上!她很可能就是被自己村子里的那些人给袭击的!等于这帮完犊子的是把叶娟当成饲料喂给那棵树了!”他一拍脑门,“难怪我们今天早上出门找人的时候,这些王八蛋都说不认识叶娟!我就说嘛,要么是我们自己见了鬼,要么就是这帮畜生想要掩盖什么,否则怎么可能一个村的都不认识!”
他顿了顿,“那……叶娟还不是第一个。在我们来之前,她丈夫和公公也被村里的人给杀了?靠,这怎么还就抓着一家弄的啊!”
顾昀在一旁嗤笑,“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不紧着一家弄,难不成还一次换一个目标?那村里的领头人怕是自己在找死吧!要我猜,娟姐你家怕是有什么东西很让人觊觎吧。一般在这里封闭的村子里头,要么是地、要么是房,肯定会有人想瓜分吧。你们家若有人活着,旁人自然难动,但若人都死了,那剩下的东西,还不是任由这村子里说的算的人分配嘛。”
叶娟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已经由茫然的疯癫变得阴郁,像是天气由狂风大作变成了黑黢黢的沉云压惊,看似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