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藏的视线此刻放在成定的脖子上,那是他的目标。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双耳充斥嘈杂的嗡嗡声。
自己的脖颈传来异样的感觉,脑干遭到晃动,传输到双手的讯号被截断,停止了动作。
刀刃遵从惯性,轻巧地划开皮肤,割开一层肌肉,血开始涌出,随时都可能划破动脉,造成大出血。
最终,握着刀柄的双手,无力地松开,**砸在成定的肩上,随即掉落地面。
右手的半步冲拳,结实地打在大肠经天窗穴,迷走神经密布,一点力道足以使人不省人事。
试图去观察一切,可是徒劳,所见所闻都无法成为所想,感觉到有什么充斥着大脑,摧毁着神志,将自己抽离出身体。连站起来这个想法都不曾形成,因为思考在此刻的状态下变得奢侈,而遥不可及。
以藏的身躯,摇晃着跪倒,最终扑在草地。
自成定启动的一刹那,至以藏昏迷,总共历时
三点五秒。
胜负已分。
成定用食指擦了擦流血的脖颈。
“差,一点,碗大,个疤。”
嘶哑低沉的声音撕扯着每一个人的神志,即使是他自己的部下也更习惯于他的沉默。
若是坚持砍肩膀,受伤下自己的冲拳未必能使足力道。
崔利贞看着成定,后者此刻无所谓的神情仿佛在鬼门关走一遭只是稀松平常。
正常人都会想用擒拿,一旦成功就可以破坏剑客的平衡,化解刀刃。可他
特地使出欺敌的架势,以擒拿做幌子,只为了找死?
即使命中天窗穴,以藏要多久昏迷还是未知数。
一个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的人是残暴的,一个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
还是人吗?
低头,一脚把以藏踢了过去,张鸦二赶紧扶起,所幸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成定转头,挤压下血已经流淌到肩膀,他冲着几个人的方向,勾了勾手。
他不计较这些人的生死,因为任务只要那个孩子。当然,这不妨碍他借此享受打斗的过程。
于是他看到那高挑的女子上前时,一丝失望闪过心头。
侠女,呵。
成定不计较男女,只是死在手下的那些所谓侠女,大多表现令人失望。
一辈子长辈百般呵护,口号叫唤的响亮,整天嚷嚷巾帼不让须眉。真到杀敌,剑也不知道怎么用。
“华山崔利贞,领教成道主高招。”
突然间,主菜从少年变成了眼前的女子。
很好。
抽出长剑,鸣声不绝于耳。
真清澈。
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