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不退?那我可却之不恭这份大礼了。”“就不怕死在这?”“您都说了以后,心底早算计好了,何必强撑着?赶紧吧,大家都方便些。”
李珍看着他,他看着李珍,毒蛇盘在全身,蛇信吐在脖颈之后,方才普普通通的儒生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天下闻之色变的神通鬼。
后悔于未曾观察他的那双眼睛,猛然想起,蛇吐信shā rén前,是会缩脖子的。
“想法,言语,挑逗的都不错,可惜,这一切必须是你那把火真的烧起来才行。”
海一粟下一句话噎在嗓子眼里,轻松的表情消失殆尽。
“火计,听上去简单,实际上一把火要想烧对位置,烧对人,还需仔细斟酌。风向,火种,地势,路径上的易燃之物,如何确保每一条路径的引火方向这些种种,全非片刻琢磨功夫可成。”李珍做出教书先生的模样,循循教导道。
“那么,你仓促间来到嘉定,满打满算可有半个时辰布置一切?”海一粟沉默的面对他,心下盘算着主意。“只见浓烟,却无热浪,湿柴?”
他敲了敲身旁的一棵小树苗,新生的叶子禁不住力道,纷纷落下。
“问题出在何处?太急了,催促的太快。诚如你所言,立场相反之后你根本不忙着点破,多拖一时是一时,局势只会对你愈发有利。可几句话里催了三次”
妈的。海一粟的表情难看至极,只剩下这法子了么
“还有别的招么?我本来还挺期待的”刑恣意的弓指在了海一粟的头上,他心知肚明,自己身法再快,也快不过这硬弓。
“”“你还可以试试鱼死网破,赶紧动手这个法子。不用,说明你在挣扎。假火计是中策,硬拼是下策,我很好奇宁可硬拼,也不愿出的上策是什么?”
对我来说,这个才是下策啊。
海一粟伸出四根手指,比在李珍面前,“洛阳。”他不愿意再多说,因为李珍绝对明白。
李珍的微笑一如既往,似乎根本不在意。海一粟诧异地看着他,心底的疑惑逐渐被愤怒取代。
“你早就知道?”李珍笑得更开心了,“只能说你还是太嫩。算一算,为什么我耐着性子与你说这许多?”海一粟注视着地上的四堆石子,两两相对。
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里
“你个混账”“别太忘形,饶你一命是必须的,要不然合作就此告吹;留下那些正道只是顺带的,要不然你面子上不大好做,唔,不过确实,留下他们跟弥勒教余孽狗咬狗对我轻松些。”李珍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舒缓筋骨。
刑恣意疑惑着两人的对话,但他聪明地不去发问,李珍撒下的网,身为副手的他也顶多只搭上几条线,所有关系重大的情报都只存在李珍自己的心里。
“我师弟也是”“所以呢?”海一粟身上的汗毛竖起,李珍此刻的气势彻底压倒了他。“与你家主子是合作关系,成定兄可非我手下,情报传递不及时,误伤在所难免,呵呵”
他妈的。海一粟反应过来,削弱四爷的势力也是他的算计之一。
“不用费心了,我拖延这么久,此时去也晚了。若是他不找死,成定要的也只是那个子嗣,自然无恙,不过侠义心肠,谁说的好呢?”
带着人马,李珍转身走进树林之中,向着山地一带的出口走去。
“算是个消遣吧。”
李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