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的说道,只有此时,她才像是大xiǎo jiě而非天之骄子。
怒目而视下,海一粟讪讪的手肘支在围栏上,望着下面苦苦支撑的陆何愁。“也许就是太刚了呢。”他侧过头问崔利贞道:“当时你手里攥着bǐ shǒu面对那伙人时,想的是什么?”
崔利贞一愣,思考片刻回答道:“不能死在那,要行侠仗义,为家门师门争光,将来还有种种未尽的念想之类的。”“是吗,真复杂。”崔利贞奇怪的看着海一粟,“有什么复杂的?”
海一粟此时了站直身子,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师弟,
“活下去,报仇。”
这句话轻声说出,加上看客的助威声,崔利贞却没听真切,再想问时,场上局面突变。
水底蛟一改之前的抢攻,开始与陆何愁游斗,身形滑溜如同泥鳅,左一叉右一扫,在几次被陆何愁严密的剑法挡住后,他便开始在陆何愁身旁团团转圈,只盼寻找破绽。
自始至终,陆何愁都没有转头,当他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时,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似乎也远去了。而脚步声接近时,却没有回来。
冥冥之中,在纷乱的吵嚷声中,在致命的搏杀之内,他听到了。
是的,活下去。
是的,报仇。
还会回来,是的,但不是现在。
颤抖,停了。
陆何愁突然间反身一剑,砍到一半时便翻手为抽,水底蛟右手被划出一大道血痕。
“峰回路转。”海一粟轻声念道。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毫无价值。”
对,我怕,怕死在这里,怕没能报仇这条背了太多债的命就被拿走。所以我才更要活下去,报仇,然后然后
陆何愁的眼神也没有真正注视着水底蛟了,他看得更远,更高。
伸出左手,究竟是为了捏剑诀?还是抓住什么?
“妈的,这小子怎地长进了,要说做戏,可之前也不像作假。”水底蛟此刻暗骂,但并未慌乱,出招开始有了守势。陆何愁此时再无犹豫,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挑斩撇转,抹刺劈砍,如同一座山岳压顶,气势磅礴。
水底蛟泥鳅一样的身法此刻毫无作用,任凭他怎么扭动身子配合挥舞的钢叉试图让对手应接不暇,陆何愁依旧是不为所动。
“虫豸不出层峦,蛟龙难撼山岳。”海一粟自言自语道,“石破天惊,重峦叠嶂,筚路蓝缕。”他微笑着念出每一个招式的名字。“对了,别管丫怎么蹦跶,防住了,然后瞅准破绽弄死他。”话糙理不糙,崎岖山的主旨,正是如此。
围场边缘四爷捻须凝视陆何愁,又望了望看台上的海一粟,露出一丝冷笑。他没注意到,就在他挪开眼神的一瞬间,海一粟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水底蛟游鱼般滑溜的的身法遇到了天敌,但在这比武场内混迹多年的哪个是易与之辈?只见他大喝一声扰乱对方心神,猛然把钢叉掷向陆何愁,目标正是小腹。
这一下力道猛烈,陆何愁不敢硬接,斜跨一步堪堪躲过,转头却不见水底蛟的踪影。
呼,破空之声低沉。
忽然听到耳边风声,陆何愁忙低头闪避,侧脑却仍是挨上重重一下,顿时头昏眼花,右膝跪倒在地。水底蛟一击得手,趁他病要他命,改拳为掌,照着天灵盖拍落,顿时陆何愁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