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大圆盘月亮挂在天空中央,林中空地上,几头麝猪和一群小花皮鼠正在大水坑饮水,虽然白天这里是战场,但喧嚣早已不再,它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成为夜行动物的生命之源。突然一头麝猪抽出半插进水中的头,小黄眼球四处张望,扭头向后,枯叶耳朵左摆右转的仔细辨听,它的嚎叫声嘶哑而利尖,撕开静夜,饮水的动物后吓的四散奔逃。
烟尘消散之后,斑纹角狮王半张着嘴发出呼噜呼噜的喘息声,独自来到大水坑边上,左耳根部一个劲的疼痛使斑纹角狮王很烦燥,今夜它没心思猎食,空地上还残留着同类的黑色血迹。
麝猪的嚎叫,让动物们都跑光了,只有水面的涟漪不曾停止扩散,斑纹角狮王开始饮水,水面上映着自己的倒影,它停了下来,它看到水面上自己的脸不对称,它低头向左侧倾着脑袋,缺失的左耳朵,使左侧的头显得光秃秃的,它咧嘴呲牙一脸狰狞,满腔的愤怒让它仰天咆哮数声,宣誓着它要咬死所有的曼丁果人,为自己和同类报仇,它甩头翻身,向大枝部落营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清晨,欣文在陶土壁炉前烤着普芋茎块外加兔肉与后腿。
床上的老山地矮人桑德酒醉酣睡中,他好几个月没喝酒了,往常他可是每天必饮麦酒的,没有酒的这阶段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精神头都差劲了。
肚中缺酒之苦和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让桑德爷从昨天下午到晚上好好的痛饮了一番,直到酒桶见底趴睡在桌子上为止,他们把老桑德抬到床上。
躺在地铺上的希斯,还在睡梦当中,因为几日奔波与大战斑纹角狮后的劳累。
欣文看同睡在地铺的斥候甘士山青睡得也很沉,她转个身的功夫,再回过身,斥候已经坐起身,双眼明亮,把欣文吓了一跳。
“你醒了。”欣文问。
“是的。”甘士山青点头说。
欣文闻到轻微焦肉味,转身翻了一下烤肉片,听到身后一阵细细瑟瑟的密集声音,再回身,她发现斥候已经穿戴整齐,地铺都叠好了,正握着银亮亮的长矛站在门口。
欣文更是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甘士山青。
“你要出去吗?”欣文看着准备挑帘出去甘士山青问。
“是的,我要练习武技,早餐前回来,对了。”他解下腰间的皮囊从里掏出一大块白肥肉,这是他在死掉的斑纹角狮下腹割下来的。
“请你帮个忙,把它烤了,用陶碗收集它流出来的油脂。”甘士山青把肥肉交给欣文,叮嘱道“千万不要放盐和香料,只收集它的油脂。”
“欣文xiǎo jiě,谢谢你了。”不等欣文答应,甘士山青挑帘走出树屋时说。
“好吧!”欣文自言自语道,她感觉甘士山青是个奇怪的人。
不一会,罗奈拿着收拾好的草兔子进了树屋,他为了早餐能吃到它,一大早就出去了。
“烤的嫩一点,别太老,嘿嘿。”罗奈把草兔子交到欣文手上说。
“知道了,大馋虫。”欣文笑说。
“斥候去哪了?”罗奈回身发现甘士山青不在树屋里。
“到外边练习武技了。”欣文边把草兔子放在烤架上边说。
“好机会,我要根他学点本事。”罗奈立马转身出去说:“吃的饭时候叫我们。”
“哎!哥,我去哪找你们呀。”欣文回头问,回答她的是门帘落下的“噗哒”声。
圆木重墙的角落里,一块人迹罕的空地上,甘士山青正在huó dòng身体,前后左右的扭动头颈,扩胸,手指交插翻腕压指,之后huó dòng手腕,扭腰,弯腰,双掌心触地,两腿跨步交替下压,扭动两只脚踝,轻跳几下。
甘士山青huó dòng开了身体,这样会有效的避免运动时的拉伤与挫伤。
他走过去拔出插在地上的柳叶矛,开始练习起来,旭日之下,光瀑挥洒,银蛇乱窜。
“好!”有人鼓掌大叫。
甘士山青收矛立于身侧,回身望去,原来是罗奈。
“打扰你了。”罗奈见甘士山青停手,有些抱歉的说。
罗奈挠了挠头,因他刚才见甘士山青整个人笼罩在银林光海之间,不自觉叫起好来。
“没什么,叫我回去吃饭吗?”甘士山青微笑着说:“谢谢。”
“不,我只是来看看。”罗奈见机会难得又说:“能教我些武技吗。”
“可以。”甘士山青说着把柳叶矛递给罗奈:“给,拿着它。”
“不,我们曼丁果人不用铁器。”罗奈推辞说:“也不知道是谁定了这个没头脑的族规。”
“我见你那天用bǐ shǒu跟斑纹角狮搏斗,能把你的bǐ shǒu给我看看吗。?”甘士山青说。
“别碰它的刃。”罗柰从腰间抽出黑曜石石bǐ shǒu小心的递给了甘士山青。
“你们的手艺不错。”甘士山青握着红白小珠帘缠绕的bǐ shǒu柄,感觉很舒适的说。
“我们曼丁果人哪会做bǐ shǒu呀,这是我和葛克朗尼·黑尔那个肥佬换的。”罗标叹道。
黑耀石bǐ shǒu在晨光反射出黑幽幽的光茫,甘士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