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下是一道深凹的刀痕。

    所有人还在朝着前方的黑暗前进，身前的r3突然放慢了速度，走到我身旁和我并列走在队伍的最后端，他想要扶我，却被我挣脱。

    “还在生我的气，r2？”r3端着m4a1步枪，小声地说道

    我目视前方，轻轻摇头，“gsg早已见惯生死，我们都不是什么善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少扯这个淡！”r3抓着我的肩头低声呵道，他瞅了瞅前方低着脖子，生怕声音让队长他们听到。

    “你真当我看不出你那副表情在想什么？你是生气我没让你去救你的山本老师，还是生气我的那一巴掌？”

    我转过头，视线和r3激烈对视。迪克生前的一幕一幕突然在脑海里重现，我们在42号公路上凶煞的初次相见，他带我爬上l37高点的山顶，我们身着训练服练习剑术，以及他最后被暗影芭比杀死的场景。

    老实说，就算我不计较r3给我的那一耳光，我也不会原谅他就这样毁了我对迪克的最后念想。

    “我不生气，我知道你不在乎一个陌生的队友。”我小声说道

    “可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r3的声音低声呵道，他的眼神如同磨牙凿齿一般，“那种情况下，特鲁斯病毒根本帮不了你。你伤势那么重，杰西卡好不容易才把你救上来， 我不能让你再去送死！”

    “我知道自己的斤两，用不着你提醒。”我横了r3一眼道。

    “你说什么？”r3已经怒不可遏，他捏着拳头，眼珠子已经快要跳了出来。

    我知道他想揍我，我也很想跟他打一架，眼镜片突然不合时宜地刷新了一遍实时数据。

    滴滴

    人体健康状况更新：ais-iv级

    检测到伤势即将危及生命

    已为您

    我有些烦躁，又关闭了一次智能呼救，我很气愤作战系统竟会重复检测身体状态。

    r3还在一旁，我瞥了他一眼，奇怪的是作战系统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威胁，r3的身上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攻击倾向。

    “r2，你听我说，”r3重新开口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些话我从来没开过口，但我现在必须得说。”

    “好，你说，我听着。”我看着他，脚步保持正常跟在队长和r4的身后

    “记得在皇后酒吧的那个晚上吗？”

    “少提那茬儿。”

    “你不让我提，是怕伤你自尊。但我告诉你，作为你五年的战友，这些话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要说！”r3低声呵着，神情严肃，“你在第八区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随后整个阻击任务都没见你的踪影。自从你苏醒以来，你几乎一直在单独行动，你到底有没有团队意识？”

    “我根本没得选！”我怒视着r3，低吼道，“那个时候我不帮克里斯，整个第八区都得完蛋。柏林四处都是战场，我只想救更多的人，你以为我不想归队吗？”

    我的声音似乎有点大，走在前头的队长看了我和r3一眼，我们连忙又恢复了正常行走的姿态。

    “你不想抛弃你的队友，做着一个又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因为特鲁斯病毒的力量让你迷惘，”r3保持着警戒姿势，边走边说，“我并没有说你自私，但这个世界不会围绕着你转，你以为你了解团队情义，但根本不是。gsg-9从来不抛弃任何一名战友，但真正做到不抛弃的人又抛弃了哪些东西，这必须由你自己取舍。”

    我眉尖挑动，视线不自觉地晃了晃。亮着数据的眼镜片遮挡了我的一部分表情，我松开握住枪柄的手，放在嘴前咳了咳。

    “我知道来rex是你和杰西卡的主意，但我们现在既然在一起行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迪克牺牲我很遗憾，但你明白任务的艰巨，接下来的行动，多为团队考虑一些，这艘船已经没了回头路，我们都得向前看。”r3努力平静道

    我嗯了一声，脸上没做出任何表情，但耳机里突然一响，队长突然在无线电里开了口。

    “r2，r3！”队长呼道

    “是！”我和r3同时回答

    “下次说悄悄话，记得关掉麦克风。”队长在无线电里说

    我一下子噎了一口唾沫，和r3大眼瞪小眼，连忙检查着各自的麦克风。

    “是我的”我有些尴尬地在r3耳旁小声抱歉，“作战系统重启忘关自动送话模式了”

    “哼。”r3索性扳直了身体，挺着大个腰板走到了我前方。

    “平时没见你们这么积极，现在变得多情了？”队长回头瞟了我们俩一眼，白了白眼说道，“接下来的战斗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死，这是出发前就已经说过的。既然自愿来了rex，就少说那些矫情的话。r3你别嘀咕r2的选择，他有能力就得做好背责任的准备，不然也对不住他在贝尔维尤宫的特训。r2你也别怪r3，一切以完成任务为大。这件事情，就此打住，别再多说无意义的话。”

    “是，队长。”我和r3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