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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绝阵(1/2)

    第二十六章  绝阵

    阮瞻并不知道夜间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那个在他心目中并不爱他的父亲,整夜站在他的床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天亮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并嘱咐小夏不要告诉儿子他来过了。他怕儿子心中终究抛不下父子之情,在下手时容情,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

    阮瞻只是以为自己太累了,所以才陷入了那么原始的梦乡,睡得那么沉而香甜,浪费了和小夏在一起的时间。为此他很懊恼,因为他怕那是他们能够相守的最后一夜。

    这些日子来他心力交瘁,实力上的差距逼得他不得不苦苦研究对决时的策略,而心理上的压力也让他面临崩溃的边缘。多么可悲,他呕心沥血想出的取胜之道竟然是用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这世界上还有比骨肉相残更悲惨的事吗?可是,他从生下来那天就没有选择了,事实上没有人给过他选择,包括他的出生。

    现在他站在这座光秃秃的山上,一点一点布绝杀的阵法,心也一点一点纠结了起来。直接交手,他是无论如何没有胜算的,而在他的心底虽然明白已经不能救回父亲的生命,但他还是奢望能救出他的魂魄,希望父亲不至要魂飞魄散这么惨。

    这阵法是他从龙大师留下的书中学到的,这个未曾谋面的老人给予了他太多的帮助,这份恩情他是无法偿还的。书中记载的阵法颇多,涉及到天文、地理、易经、风水学、甚至中国古老的星相学。他在对付那对妖童时就运用了其中的一个阵法,此时要想战胜实力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的父亲,他不得不选了其中最厉害的一个名叫“绝阵”的阵法。在介绍这种阵法的时候,书中的第一行字就是――此阵,无生无仁,入阵者,无可存留,慎用,慎用!

    他犹豫过,因为这个阵名为绝阵,前面又有警示的句子,说明此阵一旦启动,不杀绝了阵中所有的人和魂是不会停止的,实在是凶险和狠毒的阵法,可是父亲身上的恶气太重了,如果真到了最无奈的时刻,完全毁灭也比成魔灭世强。他狠不下心,可是不得不逼迫自己,这种两难和自戕一样的心态使他突然理解了父亲当年的心情。所以在对决的前一刻,他从心底原谅了父亲,因为他深深体会到了身不由己的无奈。

    阵法超强,就需要布阵的力量也超强才行。他本来是没有那个实力的,可是包大叔搜罗来的那些各隐居门派看家法宝一样的符咒帮了他的大忙,再加上铁头山本身的恶劣环境,连那个隐密山洞洞口的死槐都在方位上极其恰当,让他勉强可以布成这个杀气腾腾的阵法。

    布好绝阵,他又在外面布下其它的阵,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启动这个阵法,希望有别的方式可以走活这步死棋。而他也并不担心在光天化日下做这些父亲会偷窥,因为父亲绝对想自行了断,所以不会提前防备。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整整布置了一天才做好准备。可这只是物质方面的准备,他的心里还虚得很,不像平时要战斗时的坚定和无畏。

    他看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想让其他人到山下去,这幕他们父子间的惨剧,他并不想让其他人也参与其中。就让他们父子来承担好了,用不着再拖累别人。再说,绝阵的好处就是阵布好后不需要其他人来镇守方位,且除了布阵的人,没人知道阵的方位,而阵一旦启动就是不死不休之局,阵内的人和魂魄没有消亡殆尽,这阵就不会停止杀戮,外面的人也没办法破解。

    所以,这叫绝阵。所以,书上说要慎用!所以,他不想让别人尤其是小夏看到这一切,因为到最后他有可能和父亲同归于尽,他怎么忍心让最心爱的人亲眼目睹这一切!

    “你们下山吧。”他不敢看小夏的眼睛,“人多了反而碍事。”

    “不会碍你事的,小子。”包大叔淡淡地道,“我得在山谷这边布下结界,否则万一有过路的人,会发现这里的异常,明天这件灵异事件就会闹翻天的。”

    “今晚天时异常,会吸引大量邪物出现的,我要在结界外收魂降灵,把你的残裂幡借给我吧。”包大同没等别人问他就开口道,“反正你留着也没用,我收了恶灵去炼化,于我将来大有裨益呢!”

    阮瞻知道他们父子早就商量好了,任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于是把目光转向了万里。他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很有可能他再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他期望万里能明白他的心意,把小夏带走,然后照顾她、陪伴她,直到她能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平静的生活。

    他多么期望能创造奇迹,这么多日子来他也一直在努力,可是越是事到临头,他越有死期临近之感。父亲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而他对不起的却是小夏。爱了她,却不能给她天长地久。

    “我――我要看月蚀,几十年才见一次的奇观哪!”万里干脆随便说了一句,谎撒得没有一点质量。

    不用看小夏了,万里的反应已经说明小夏威胁过他了,所以今晚的折磨每个人都无法逃脱了。

    天色慢慢黑了,光线一点也没有回应小夏的祈祷,晚消失一分。当夜晚进入了中间阶段,当夜空中的星月到了最明亮的时候,包大叔拈指一算,对阮瞻说:“时辰到了。”

    这声音悲悯而慈祥,可听在每个人耳朵里却像催命的号角一样。小夏的心一下紧了起来,可她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安来,否则只会让阮瞻不安,再忍一下,等到他没有顾虑的离开,她再哭不迟。她这样告诉着自己,所以当阮瞻扭头看她的时候,正见她微笑着走近。

    “这个借你戴一会儿,明天早上还给我。”她把宝贝一样的地藏王菩萨护身符挂到他的脖子上,在他唇上重重一吻,“你知道我有多么难缠,如果想不还,自己提防后果!”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慢慢退回去。

    阮瞻明白小夏的心,所以并不答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