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的柳叙白直到此刻才出声,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未说过话:“……这不是多名贵的石头。”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似乎是触碰到舒浓冰凉体温的原因,他贴住她手腕的掌心下意识离开一瞬,又小心翼翼地握住。
舒浓偏头看他,视线落在他抓住自己的手指上。
这双直接碰过她身上符文的手伤痕累累,长出来的新肉看出书脆弱不堪,还有几处,连疤都还没掉落。
舒浓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所以呢?”
柳叙白微微抿了抿唇:“……你碎一座,我还可以再立一座。”
他的嗓音温润,听不出之前为心魔所困时的情绪外露,面色平静,抬眸静静望着舒浓的双眸:“你会一直和晏长安待在沧元剑宗吗?”
柳叙白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自然是不可能的。
晏长安新得仙剑,比谁都需要磨练,他们必然不会长久停留在沧元剑宗。
不会停留在沧元剑宗,舒浓便不能一直阻止这座石像的存在。
“是吗?”
舒浓轻笑一声,眸子里露出几分狡黠。
太久没见她这样不带敌意瞧着自己,柳叙白瞧着她面上的狡黠,一时有些出神,舒浓的手腕却猛地一转,轻轻松松挣脱他的桎梏。
灵力脱手而去。
转瞬之间,在柳叙白微微放大的瞳孔里,那座立了六百年的石像轰然倒塌,破碎的石块迎头落下。
舒浓抓住柳叙白还伸着的手腕,拉着他迅速退开至树下。
她将柳叙白轻轻一丢,眼中笑意不减。
“那你就再立吧。”
管他以后立不立,她现在舒坦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