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野简易挤到这边车窗的时候,看着外面巨大的广告牌,那个穿着白色礼服裙坐在钢琴前的少女,在昏黄的灯光照映下,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和甜美。
“我艹,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先来一张zhào piàn,”简易掏出shǒu jī,对准广告牌,咔咔就是拍了两张。
还完全沉浸在这个巨大震惊的周尧,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
倒是坐在窗口的男人,拿出自己的手指,在shǒu jī里输出两个字,小姑娘写在手掌心里,告诉他的名字。
王玉檀凑过来,越看越抽气。
“我的妈呀,尧尧,你把人家这样的姑娘祸害来打游戏,你确定她亲爹妈不会手刃你?”
“没,没……”周尧心想说没那么严重吧。
谁知自己手里就被塞了一支shǒu jī,搜索页面上正是林珑两个字。
“十七岁钢琴天才少女,联合维也纳爱乐乐团在洛杉矶再次演奏柴可夫经典。”
这是最新的新闻,报道她的近况。
点进她的维基百科,一串串她的经历以及这些年来的荣誉,看得周尧眼花缭乱。
“你真不知道?”徐应寒淡淡地问。
周尧都要被他们逼疯了,暴躁道:“老子看完她的操作之后,跟酒店借的打印,强行先签了一波协议,高兴都来不及,哪有空了解她是哪路大神。”
如果说piano这个id之后的主人,从他意识里的网瘾少年变成甜美少女,还算一个意外的惊喜。
那么现在,林珑这么一个天才钢琴少女,居然被他祸祸要来打职业电竞。
这就绝对是惊吓!!!
此时,前面的堵车终于有所好转,大巴车慢慢地往前挪动,那块巨大的广告牌缓缓地抛在车后。
徐应寒伸手从他手里,拿回自己shǒu jī,停顿了下淡淡地说:“现在有没有觉得自己后脖子凉凉的?”
周尧真的伸手摸了一下后颈。
“虽然王玉檀的脑仁只有核桃那么大,不过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倒是对的,你就不怕她爹妈来手刃你?”
周尧欲哭无泪,他怕。
对于这个突发状况,别说是他了,就连教练鱼哥都有点儿懵逼。
吃火锅的时候,周尧胃口都不太好了。这家四川火锅说来味道还可以,只不过他吃了一半,就出去抽烟了。
等他半根烟抽完,肩膀被人撞了下。
回头,就见夜幕中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淡然地盯着他。
“给我一根,”徐应寒拍了下他。
周尧正要给他掏烟盒,结果突然想起来,怒道:“你忘了,医生跟你说不许抽烟。”
“医生还叮嘱我早睡早起,你觉得可能吗?”
男人的声音,比这夜晚更凉薄。
本着算了吧,反正这又不是在俱乐部里,而且比赛也结束了的心态,周尧很没原则和骨气地给他扔了一根烟。
哎,在周尧第七次叹气的时候,徐应寒手里的烟头熄灭了。
他转个身靠在栏杆上,抬手,烟头在空气画出一条抛物线,随后完美地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徐应寒双手架在栏杆上,一双长腿就那么敞着搭在地上,姿态闲散地问:“她怎么样?”
周尧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他在问谁。
“绝对的天才,真的,别看人家是个女孩,但是不管是走位还是意识都足够好。虽然没打过比赛,但是我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肯定能成为t1级别的中单。”
徐应寒嘴角微扬:“原来她打中单。”
周尧:“……”这种时候,这个还重要吗?
可是刚想完,周尧恼火地扒拉自己的头发,“小姑娘还没满十八岁呢,要跟我们正式签约的话,肯定需要监护人同意。你说她父母能让一个好好的钢琴天才少女,跑来打职业?”
想想,这个可能几乎都为零。
旁边,一声冷嗤传来,“怎么,这么轻易就想放弃?”
周尧转头,就看见旁边男人那张面无表情地脸,突然扯起了一个勉强称得上是笑容的表情,但是这种表情,周尧看着都害怕。
他说:“到嘴的肥肉,凭什么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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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战队虽然在四强败北,但是因为他们输给的是本届冠军,而且打满五局,结果也并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在出国比赛中遇到的问题,在回国之后,就凸显了出来。
杜之泽在输掉韩国队的比赛之后,就全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连战队一起去火锅店聚餐,他都没参加。
这些事情,林珑并不清楚。
因为三天后,她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奏会,成功举行。
不过在参加完庆功典礼之后,她就乘机飞回上海。
这次回上海是临时行程,林珑谁都没带,随身也带了一只小xiāng zǐ。在机场等到了出租车之后,上了车报了个地址,直接就倒头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师傅小声地喊:“小姑娘,到了。”
林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师傅挺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这个小区太高档了,不许出租车进的。”
她点头,用shǒu jī付了钱,下车,拎了xiāng zǐ往里面走。
此刻,上海已进入夜幕中,宽敞的林荫道,两边亮着白色亭灯,不远处是流水的声音,在这么一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硬生生制造出了依山傍水的错觉。
林家的别墅在最里面,一栋三层米色宽阔建筑物。
夜幕下,别墅里四处都亮着灯,一派灯火辉煌的繁华模样,就连此时没什么人在的花园,都被灯光照地透亮。
林珑按响大门口的门铃时,接通室内shì pín的刘阿姨,怎么都没想到,是她回来了。
司机张叔叔出来开门的时候,又意外又惊喜地问:“红豆回来,怎么也不叫我去接你。”
在林家做事的人都有十几年了,再加上她父母不喜欢先生xiǎo jiě那一套称呼,所以就连家里的司机保姆,都是跟着家里人习惯了叫她的小名。
“爸爸妈妈不在家吗?”林珑问道。
张叔从她手里赶紧接过xiāng zǐ,摇头说:“夫人今天陪董事长去参加一个宴会。”
“那就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咯?”林珑小松了一口气。
她想了想拿出shǒu jī,给苏晓潭发了一条短信。虽然苏晓潭是个没谱的人,可林珑马上要干的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好歹也找个狗头军师。
苏晓潭几乎是一瞬间回复了她。
林珑想了想,正要打一句,我回上海了,给你带了礼物,要来我家拿吗?
其实她什么都没带,就是想把人骗到家里来。
谁知这句话还没打完,她整个人突然离地腾空而起。
要不是她下意识地死死抓着shǒu jī,只怕shǒu jī要被摔地粉碎。
可一声又慌又乱地喊声,还是脱口而出。
林珑在空中被转了个方向,最后是扛在肩膀上的姿势,进了家里。
“哥哥,你快放下我,”她回过神,气地在扛着她的人后背拍了两下,不过打地轻软,一点儿都不疼。
“怎么回家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等她被放在沙发上,林亦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因为之前戴了棒球帽,所以头发没扎,被他这么一揉,头顶乱地跟鸡窝似得。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套剪裁妥帖地高定西装,原本挺括的肩线因为刚才扛着林珑的原因,微微凌乱。不过他抬手就解开自己西装外套的niǔ kòu,袖子上的宝石袖口,在客厅水晶吊灯光线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林珑看着面前的大哥哥,比她整整大了十岁。
她刚会走路的时候,大哥哥就上了初中,她上幼儿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