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了双眼,不会走入歧途。有些人,甚至是不少正人君子,都认为有仇必报,却不知,在报仇的同时,自己就已经陷入了非人境地,报仇者是以暴制暴,也是施暴者。这就是仇恨之因导致的果。因此,自己要修行的就是祛除仇恨。
就这样,曾锦依顿悟了,剃度成为了一名佛门弟子。她这么快就顿悟,的确与佛有缘,这让玄恩欣慰不已,只是其顿悟的成果也让玄恩摇头不已,想要将节欲与控制仇恨分开来修行,在自己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这净心却就这么开悟了。玄恩试着纠正了一下,却促使她越陷越深。玄恩在替她剃度的同时,却也犹豫颇多,似此不知是福是祸,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人一旦开悟了,就会一往无前,很难做出改变。他感情复杂的注视着曾锦依,将一张度牒和一封介绍信交到她手上,告诉她可以去魁山一趟。他并没有告诉她魁山在哪里,只是希望她自己去找,若找到了自可凭介绍信上山修行。当然,这一路上他其实一直在暗中跟着,他想看看这新剃度的弟子到底是佛还是魔。
曾锦依却不知道玄恩的担忧,她一路问询,方知魁山便是罗田县城所在,那边有个观音庵。
玄恩看着曾锦依安安稳稳地找到观音庵,并上山修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这山里除了有个观音庵,还有个观音堂,他更不知道,此时的曾锦依正在控离恨的修行路上越走越远。这观音庵中的一切自己都已经闭目难忘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净心决定下山去云游,可能会先去岭南。
“曾姑娘……哦不……净心,你真的打算离开?你一个人,这……你还是认真想想为好!”陈全忠还是改不了口叫师太,听净心说要下山后,他吃了一惊。
“嗯,陈施主,感谢贵部连日来对敝庵的帮助,他日再行拜谢”净心以观音庵住持的身份道。
陈全忠放下一包香纸,点燃了一炉香,对着观音菩萨相拜了下去。
净心等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后又道:“今后还要劳烦施主常来山上探视,时时添些香火,好让观音菩萨多多普度众生。”
“你想学功夫吗?”陈全忠却突然问出这话,他知道,这净心是铁了心要走。
“施主何出此言?”
“你孤身一人化缘天下,若不学习一些防身之术,恐怕难以全功啊。”
也不管净心是否答应,陈全忠随手抄起庵里一根木棍舞将起来,半刻钟的时间,将一套棍术舞了两遍。只见那棍术柔中带刚,犹如一套赏心悦目的舞狮节目。
净心看着陈全忠舞了一阵,既没答应学,也没拒绝学,那一整套 动作却是不自觉地就被记住了。
“你如果真的要走,我建议你过几天再走,这雪刚听,许多地方尚没融化,路难行啊!况且,这时节,外面可不是一般的冷。”
“你不觉得这正是修行的好时节吗?”净心反驳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若等几天,或许能见到一些人。”
“哦?贫尼不觉得现在早了,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何必执著于此。”
“那好吧!什么时候走,我让弟兄们一起来送送,他们有几个可是与姑娘甚为相得。”
“不必了,贫尼一人来当一人去。”
陈全忠抱了抱拳,退出了观音殿中,从门中看着矗立在菩萨前的净心,摇了摇头,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