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晌午,那群富余卫骑兵的肚子都开始叫了起来,眼看来到了一处村庄外的大片林子里,大家伙儿纷纷下马,在林子中打起猎来。铁涟也得以爬起来坐着休息一下。
几个卫士追着一只驯鹿半里地,瞅准一个机会正准备下手,突然一支利箭飞过,那只驯鹿应声而倒,几个人正愕然间,一个髡着前半边头,身穿虎皮,挎长弓的猎户小跑过去,神色欣喜,一发力,扛起了那只鹿,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这边,转身离去。
那几名富余卫士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怎受得了?一个小小猎户,敢抢我们手上的东西,莫不是找死么?纷纷追了过去,拦住那猎户。
那猎户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有些慌乱,眼见跑不脱,便扔下鹿,紧握弓箭,看着这群人,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那几名卫士用蒙古话叽里咕噜了一阵,似乎是在骂那人,骂着骂着,一名卫士就抽出刀来了。
突然,林中又冒出两个人,嘴里喊着什么,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正巧看见这边那猎户被人一刀刺死。
那两人与那死去的猎户装扮一模一样,看着同伴被射杀,眼里充满了愤怒与恐惧,尖叫几声撒丫子逃走了。
那几个富余卫士也不屑去追,捡起鹿肉便回到歇脚营地。
屁股还没着地,便听林中一阵sāo luàn。
那群富余卫卫士倒也警觉,都腾地站起来,倚马而立。
顷刻间,便见四周出现数百名与方才被杀那猎户一样装束的人,个个张弓搭箭,瞄准中间被包围的卫士。
这群卫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跨上战马。在这种不利于战马驰骋、又被突然包围的情况下跨上战马不是明智之举,况且,那些猎户看样子是久在山林,已经习惯了打猎的生活,射术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听那群卫中有人对着四周的猎户用另外一种语言叽里咕噜了几句,似乎是在威胁。而那些猎户也回了几句,话语中充满愤怒。
诸葛宁木和于长宣正好在那群猎户完成合围后出现在路口,看到情况后不禁大吃一惊。
诸葛宁木道:“这下复杂了,他们似乎被女直人包围了。”
“女直?”
“对,那些猎户都是生女直人,个个勇猛无比,箭术出神。”
“可是,那些鞑子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对,他们刚才对女直人说:‘你们最好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否则要你们全部喂狼’,那些女直人说‘你们以前经常欺负我们的同胞,现在又杀死了我的兄弟,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你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于长宣更加佩服诸葛宁木了。
“略懂几句”诸葛宁木谦虚道,“据说兀良哈三卫与女直人之间是战争不断,通常是女直人被欺负,不过,我听说近年来女直人与倭寇勾结,经常到朝鲜那边抢劫,实力不断增强,与三卫的争斗也更加频繁了。”
说话间,那些生女直人已经对那队富余卫骑兵发起了总攻。于长宣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见这处山坳间喊杀声震天,双方凭险对射,攻击、防御均称得上有素。然而,女直人多,又轮番射击 ,几轮下来,那些富余卫骑兵发现箭囊都已空了,只得纷纷拔刀,冲向女直人。那些女直人也不甘示弱,扔了弓箭,抽出弯刀,与富余卫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