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要对付这十多名嵩山弟子,又不知对方底细,估计是讨不了好。果不其然,自负在恒山年轻弟子中也算出类拔萃的景云鹏在周欢洋手下走了七八个回合也并没讨到好处。
李如风心想,此时被这些人缠着也去不了傅宅,但要摆脱他们又得下一番功夫,不如先把他们骗回去,等冯延朗和方凌燕到了,一起解决这些尾巴。想到此,便叫了声“住手”,悠然道:“周兄,你们是要找冯大公子吗?不如我带你们去。”
周欢洋一怔:“如果碰到了冯延朗就带回这小子”,这倒是冯基交代的任务之一,可这李如风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他了呢?”一时间,他倒不敢轻易就相信了李如风。
景云鹏也愣了,不知道这李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先去找他了。”李如风说完就拉着景云鹏往回走,正是去与冯延朗约定傍晚会合的地方。
周欢洋想了想,只好招呼属下一起跟在二人后面。
到了傍晚时分,却始终没看到冯延朗出现,周欢洋确定是被耍了,恼羞成怒,便又刀剑招呼过来。
这周欢洋本是半路上山的,其实是锦衣卫安排在嵩山的眼线,上山之前武功就不弱。他与其他弟子不一样,善使一口大刀,行事很是狠毒,平时又不露锋芒,只听冯基的吩咐,正是冯基和纪纲勾结的得力助手。只见周欢洋大刀朝李如风砍来,虎虎生风,当真有力劈华山之势。李如风剑挡刀口,顺着刀柄这端直滑向刀尖,硬生生把那气势给化解了。这一架也是有讲究的,周欢洋那一刀砍来,力道自是沿刀柄向刀尖传送,所以李如风那架刀的剑的滑动也必须跟着力道转移。虽说如此,李如风也是被逼退了半步。周欢洋一刀势尽,便横刀扫李如风下盘。李如风也不闪躲,提剑直刺周欢洋命门,竟是以攻为守。周欢洋深知再扫下去势必同归于尽了,只得一仰首,上身向后折,右手的刀转势向左上方划过来,这一来,转攻为守,先机已失。
若是单打独斗,李如风与周欢洋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但这是群殴,李如风不仅仅要招架周欢洋,还得应付那一群人的蜂拥围攻。再看景云鹏,同样是被一群人围着,一剑剑挥下去,扎扎实实的,没有半点lòu dòng,但也无半点新意,直斗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此时若有冯延朗和方凌燕出现再xìng yùn不过了。
他的希望没有落空,正当此双方斗得筋疲力绝之时,方凌燕出现了,她瞪着眼睛看了看就加入战场,形势立即朝着李如风期望的方向发展。然而方凌燕因为迟到免不了要挨一顿两人抱怨的眼神。只是李如风和景云鹏再怎么往后看也看不到冯延朗的影子。
那群人中,也就周欢洋武功还算不错,本来,冯基交代他的任务主要是探查冯延朗的行踪,他看到景云鹏后便觉得机不可失,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有了方凌燕这一生力军的加入,周欢洋和那群属下不几个回合便被打翻在地,纷纷抱头鼠窜。
“冯师弟呢?”倒是景云鹏口快,一结束打斗就问到。
“哼,别提他了,气死我了。”方凌燕生气起来,双手叉腰,来回踱步,只说气死我了,却不说为什么,弄得李如风和景云鹏面面相觑。
“师姐,这冯大公子也太过分了,竟然一个人跑去玩,把你丢给我们。”景云鹏居然也开起了玩笑,把个方凌燕气得不行。
“好小子,还敢挤兑我”,方凌燕说着就伸手揪住景云鹏的耳朵教训起来,弄得景云鹏满脸通红,不住求饶。
“师妹,我看以他的本事,一个人反倒比几个人一起好,我们跟他一起只会给他添麻烦。”李如风倒是看得明白,笑着看景云鹏被欺负,似乎很享受,又似乎很嫉妒。
“二师兄,你还取笑我。”在方凌燕看来,李如风说给冯延朗添麻烦的自然是她了,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关键是,她根本就觉得自己是给冯延朗添了个麻烦了,这才被他甩了。
“好了,师妹,我哪敢取笑你呀!我们还是去找锦依妹子吧!我们已经探知她的容身处了。”
李如风这一说,倒是让方凌燕暂时忘记了那该死的冯延朗,毕竟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似乎就要实现了。
虽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去,但为免夜长梦多,三人商量着,当即就去傅宅走一遭。约半炷香的时间,三人便已到了先前那座木桥头,只见一木板拱桥横跨于一条溪流之上。桥下流水潺潺,附近田野里片片蛙声。过了桥,便出现了一片楠竹林,竹林间是石子铺成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路口挑着一块牌子“天下第二居,闲人免进”。看到这个牌子倒让李如风三人有点为难了,一时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最终还是景云鹏作了决定,带头踏进去了,毕竟他们是来找人的,也算不得闲人。这理由似乎有点牵强,但却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于是三人便循着石子路往里边深入,曲径通幽,竟是好一个隐居之地。难怪人家说傅老爷深居简出。石子路通到幽深处,却豁然开朗,一片宅子出现在眼前。此时天已黑了,那暗红大门上挑着的灯笼也已点亮,照见正上方悬着的“傅宅”牌匾,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李如风上前抓起铜环轻敲三下,没见回音又重敲三下,一个仆人出来开了个门缝,探出头来问道:“谁呀?”
方凌燕刚想上去说找人的却被李如风止住。“噢,我们是专程来拜访傅老爷的,麻烦你通报一声,有故人来访,只是匆忙中忘了带名剌。”李如风从袖口里不经意地滑出二两碎银到那仆人手上,笑容可掬的道。
那仆人捏了下手,迅速缩回袖中,也不多问,道了声“稍等”,掩了门,便回去通报了。
那傅老爷子听说有故人来访一时也想不起到底是谁,却听那仆人说什么那客人似乎对傅老爷挺熟悉,也不好就这么拒之门外,只得叫引来客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