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开心,赖新柔也兴奋到了忘我的境地,拉着他,就往一旁的车子走去,任她拖着,阎心成的唇角流泻出轻松的笑意,可他却忘了…上山容易下山难,有些事…一旦沾染是根本无法回头的!
本以为将自己手中的资产全部转出,起码可以获得一时的平静,阎父做梦也没想到,一天还没到,傍晚他居然就接到了另一通陌生的电话,变本加厉的逼迫接踵而来。
电话还是经过变声的,而且很简短,只有一句话:【三天,三亿!】
阖上电话的时候,阎父有种想发疯的感觉。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种被赖上的可能,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早就知道割肉喂鹰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存活,必须彻彻底底除掉这个人!
当年,他明明已经将他推下海了,那是汪洋大海啊,没有船,他怎么可能存活,他当时在海域上呆过两天,附近根本就没有船只,他估算过,以后就算有船来,他也早该石沉大海喂鲨鱼了!
他不能相信一个陪他泼了硫酸打伤推下海的人,平静了二十多年后又突然冒出来了!他要是没死,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要蛰伏这么久?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刚刚将所有的股份给了他,他立刻又问他要三亿,他分明想逼死他?!
纠结着,阎父气得挥手就想将手机砸出去,一抬眸,却见管家又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条件反射地,阎父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果然,不出所料:
“老爷,有人给夫人寄了一盒东西…还是那家杂货店的…说是给您或夫人都可以…”
“拿来!快拿来!这件事,不要…跟夫人说!我的意思是,我会跟她说,你下去吧!”
起身接过盒子,阎父一颗心忐忑地又七上八下了起来。他真得想逼死他?连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事实上,方靖峰是很了解他,他清楚,一旦让他缓过劲儿来,局势怕是马上就会逆转了。
打开箱子,又是一盒的‘加应子’,却分成了七小包,显然是一周的量,里面还多了一瓶微型的香水,那淡淡散出的味道,让阎父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身子一瘫,整个又坐回了沙发上。
他怎么会查到这件事?!
背后一阵发凉,转眼间,阎父的掌心出了一层的冷汗,随之心口一阵绞痛。
捂着心口缓过劲来,阎父随即拿起电话拨打了阎心成的手机。
正在陪赖新柔买孕妇装,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电话,垂眸瞥了一下,阎心成随即开口道:
“是爹地,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挑…一会儿我回来付账…”
说着,按下接听键,阎心成转身往门外的僻静处走去:“爹地----”
“心成,这一次,你一定要帮帮爹地…从小爹地最疼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被阎父摧古拉朽的急切口气吓到了,阎心成半天才回神:“爹地?!出什么事了?!您慢慢说,什么事,这么严重?”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么害怕、急切甚至有些说不出颤抖的嗓音。以往那个神一般的男人,这一刻,让他突然有种岁月催人的感觉。
“钱,爹地现在需要很多钱!三亿,三天,一定要给我弄到三亿啊!否则,爹地回去坐牢的!”
“三亿?爹地?到底怎么回事?!”
三亿虽然不少,可在他的观念里,这么点钱,爹地不至于向他开口啊!虽然三天时候急了点,可对他们家而言,应该是小菜一碟啊!他跟妈咪手中的存款也不止这么多啊!
“爹地的一个好朋友…生意失败,爹地就帮了他一把…我们一起入了股,本来已经考察好的,一切都没问题,我把你妈咪姐姐的钱、还有所有的股份都算进去了,谁知…好好的,他突然卷款跑了,还销声匿迹了!我们的工程已经投资了一部分,现在各个方面都在要钱,如果我们拿不出,爹地这个合伙人也是会被告的!这件事我还没敢跟你妈咪跟姐姐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她们,我怕她们受不了再有个好歹,心成,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帮爹地一把…”
“爹地,你怎么这么大意!报警吧!那可是几十亿上百亿啊!”听着,阎心成差点气晕了!
“不,不能报警!这个项目是涉嫌走私的,报警,爹地就完了!我们家的信誉也会受影响的…”
“爹地!”已经气到无语了,最后阎心成也只能妥协了:“我知道了!钱,我会准备的!”
挂断电话,阎心成随即按下了另一串电话号码!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下了配方,一通电话,阎心成无奈地只能再度启动搁置的计划。三个亿,不是小数目,而他手中的资金,他已经承诺要全部给音音,不确定她的离婚协议是否已经签署,阎心成却不得不竭尽所能地凑钱。
这一切,金钱的地位,在他的心底再度急速攀升。一瞬间,膨胀到无可取代的高度。
打了几通电话交代了一声,阎心成才转身往店铺里走去。
而此时,赖新柔手中正拿着两件衣服比对着,一旁的服务员还在认真地游说:
“秀,这件真丝的衣服真得很趁您,穿起来舒服也不会显得臃肿,等您的肚子大起来,您就知道这衣服的奇妙之处了…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虽然比那件雪纺的贵个几万块,但真的物超所值…对了,我们这里还有孕妇必备的防辐射服,纯银丝编制,隔离效果绝佳,您知道的,现在电子产品,手机电脑的辐射这么厉害,越早穿戴对小宝宝越好…我们的防辐射服品质一流,您可以拿手机包裹着试一下…效果是百分百的…”
“可我还是喜欢这个雪纺的款式…而且这个正在打折,貌似真的比较划算…”
抚-摸着两件衣衫,触感是决然不同,一分钱一分货,虽然这点钱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多大的负担,可她还是舍不得,觉得太过奢侈。
望着这一幕,阎心成心底的金钱欲越发像是吹气球一般,如果以后的日子连买件衣服都要精打细算,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过得有什么意义。突然间,他想起那票狐朋狗友在耳边的蛊惑言辞: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让他突然觉悟,阎擎宇之所以取得了先机,就是因为他的胆大。强=暴明明就是犯法的,可他却确确实实地做了9因为这个而阴长阳错地夺走了他的心上人!那一刻,一个冲动,他就不计后果地冲了下去,而今,想回头,黑了的心也回不来了!
上前,阎心成垂眸看了下,便道:
“喜欢就都拿着吧q天来就是为了花钱的!包起来吧!”
“心成,还是不要了,这太浪费了,以后我们的生活用钱的地方还……”
想要阻止,赖新柔的话还没说完,阎心成却已经伸手递上了卡,笑着轻轻摇了下头,他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牵着赖新柔走出服饰店,突然想起了什么,阎心成步子一顿,随即转身,双手略显沉重地定向了赖新柔的肩头,略微用力地抓了抓:
“新柔…生产的事儿我们可以不参与…可以后我们要生活,正常的方式赚钱实在太慢了,我不想你…跟孩子跟着我受苦,所以…配方的事儿,你还要再加把劲儿,如果我们能再提纯一点…还可以大赚一笔,然后我们就收手…再投资做点小生意,然后好好生活过日子……所以,最近你还要辛苦点…可以吗?”
“嗯,好!我一定可以研究出改进方法的!我会一点点改进,然后我们多卖几次,直至最纯…这样我们可以安安全全地赚钱,卖配方的时候,你也不要出面,这样就算出事一定也抓不到我们头上的!心成,这儿虽然有点风险,可比生产的风险小多了,你答应我,千万不要自己接触这个,时间长了,我怕早晚会出事,我不想失去你!”
重重地点点头,赖新柔靠入阎心成的怀中,心绪不宁地说着。
其实,从研究开始,她的心就是诚惶诚恐的,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开心却也担心。这个东西有多大的利益,她不是不清楚。她也不是不想要,只是她不敢太过心存侥幸,而且,这种东西,的确是,沾上了就是要命的玩意啊!她真得怕!
“好,好,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一定不碰!我还要跟你好好生活,迎接我们的孩子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阎心成心底的苦水却倾倒不出。爹地妈咪的钱不管是被骗还是出了什么问题,爹地既然对他开口,一定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三天拿出三亿,对他已经是一个考验了,下面的,他不敢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何况,自他有记忆起,他们一家过得都是穿金戴银的日子,都说由奢入俭难,他不觉得他们家人可以承受得起以后粗茶淡饭的生活。阎擎宇跟爹地的关系那么僵,又那么恨他们一家人,要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事,他不幸灾乐祸已经是万幸,指望他伸手怕是天方夜谭!
毕竟,这个家,对他而言也是不公平的,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什么!从小到大,偶尔无意间发现角落里孤寂落寞的他,他的心都不自觉地会一抽一抽地疼,他能看到他眼底的渴望仇恨与冰冷,很多时候,很多人,并不是喜欢冷漠,而是不得不冷漠。
现在就算他们全家都去要饭,他们一家人怕是都没有脸去开口求阎擎宇。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嗯,好…那这样,配方的事儿交给我…后续生意的事儿,你看着办,看我们做点什么合适,你拿主意就好!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或许可以帮我们赚到更多的钱。这种东西,生产运输都是困难重重,所以价格才格外昂贵,最关键的是,有几种生产原材料,是国家指定部门限购的…除了这种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要打通关系外,我觉得从运输上解决之道也会有助于提高我们的要价……我试过,我们可以分两个地方各自生产半成品,然后将半成品伪装成糖果光明正大地批量运输…半成品就算被查到,也不违法,我们可以说是待加工的糖果…然后另一半的半成品也同样方法运输,如果我再能改进一下,真得能调制成某一种合法东西的原料或半成品,那我们就更可以正常生产了…我们可以出口到任何一个地方,让后让买家按照我们的配方再重新加工一次…这样的话,我们既可以保证安全,又可以赚到钱…就两全其美了!到时候就算被抓到,我们也可以抵死不承认,就说我们是按照厂家要求的生产他们要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应该也不会触犯法律……”
被赖新柔的聪明才智震惊了,这一刻,阎心成真的觉得面前的女人很聪明,起码在这个方面真是格外的有优势,没想到,他寻寻觅觅,最后捡到这样一个宝。如果她真的能研制成功,那他可真得堪比拥有一个自动提款机了,而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那种。
“新柔你果然很有天赋!如果早点认识你…我们现在早就是世界超级富翁了r许…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走,今天不想别的,出来就是花钱的!尽情的花----”
短暂的三天在阎思静漫长的等待中顺利完成,看着莫晚喝下最后一杯牛奶的那一刻,阎思静兴奋了一整天,这一天,她午觉没睡着,连门都没敢出,生怕错过了这见证奇迹的、激动人心的一刻。
估算着时间,照理说晚上七点以后就该发作了,这一晚,吃过了晚饭,阎思静就一直等,莫晚陪着天泽在院子里散步、跟毛毛玩,她也眼巴巴地站在门口瞅着,一直目送莫晚回了卧房,她还在眼巴巴的等,不停地看时间,算着,心里还不住纳闷:
怎么会没反应呢?难道她听错了,不是七十二个小时内连续服用下三杯牛奶就能见效?还非得等七十二个小时之后?
“思静,怎么一直看表?等电话吗?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放下了宵夜的晚,挥手招来佣人收拾了,阎母催促了一声,起身便回了房。
“喔…知道了,妈咪…我一会儿睡……”口里嘟嘟囔囔着,阎思静心里却乱翻了天,还抱着希望在等。
楼上,回到房间洗过澡,计划顺利完成的莫晚倍感轻松,黏在阎擎宇的身边,就想着找个机会跟他说早点离开这个让人束手束脚、窒息不已的家。
阎擎宇看着军事新闻,莫晚就半跪在沙发上,抬手在他僵硬的肩膀上揉、捏着轻垂了起来。她知道,经常做办公室的人,肌肉都会僵硬酸痛,有各种隐形的职业病,按摩可以舒缓。
陪着他看完了十几分钟的新闻,见阎擎宇关了电视转身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收回手,莫晚下意识地抹了抹脸:
“我脸上有东西吗?怎么连你也这么怪怪地看着我?!”上医岛扛。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想起阎思静一晚上虎视眈眈地注视,莫晚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