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边靠去。
吧台边,浓妆艳抹、浑身飘香的艳丽女子一手轻晃着手中的酒杯,一手柔情万千的搭在阎擎宇的肩头,纤纤玉指攀爬挑-逗地一点点向他修长的颈项靠去,微微颔首,炙热的气息撩-拨地轻吐而出:
“先生,一个人?我陪你喝一杯…好吗?”
扭头,冷冷地瞥了左手边的女人一下,放下手中的酒杯,阎擎宇抬手拨下了肩头女人的手掌,随即扭头再度端起了酒杯,明显的厌恶不言而喻。
无趣地撇了撇嘴角,女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识趣的转身离去,另一头,望着这一幕,赖新柔不自觉地勾挑了下嘴角,没有急着拷过去,挥手招过调酒师,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
装模作样地端着,赖新柔眼角的余光始终没离开身侧的目标。
不知道是该主动上前打招呼好还是装作偶遇好,掂量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阎擎宇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换了几波,最后却多是自讨没趣的离开,自始至终,阎擎宇甚至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一个人盯着透明的酒杯,一杯灌过一杯…
见状,赖新柔更不敢贸然上前,就远远地关注着,捧着酒杯的手却都紧张地有些冒汗。
到底是要不要过去呢?
鼓起勇气,赖新柔刚放下手中的酒杯,却见又一名身着高高瘦瘦,身着黑色短裙、画着浓重烟熏妆的靓丽女子走了过去,如出一辙的动作,换套不换药,眨眼睛,已经小鸟依人的趴到了阎擎宇的肩侧。
可能是她太过高挑的缘故,让那动作显得有些可笑,不合比例的肥臀拱起,隐约间,似乎有些露底的嫌疑,无意识地,赖新柔已经半侧转了身子。
只见女人亲昵地半挽着阎擎宇的胳膊,平坦地没有半分料的胸部还一个劲儿地往上蹭:
“帅哥,今晚我一个人,有些寂寞,请我喝一杯…如何?!”
娇嗲的嗓音像是细软的鸡毛扫在了人的心窝,满富暗示,远远地,听得赖新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别说是男人了。盯着那年轻靓丽、姿色出众的女人,赖新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般花样年华,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她怎么能拉下脸皮干这种事?!
同样地,阎擎宇还是没有搭理,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个抬手就挣脱了女人的钳制,挥手招来服务生,示意地点了下空了的酒杯,随即,一瓶威士忌送了过来,服务生熟练地开启,还为他斟了一杯。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女人都会自动离去,可显然,这个女人…不太一样。撩了下俏丽的短发,女人的手掌又贴了过去:
“哥,就请我喝一杯吧…酒,不会让你…白请的……”
频送秋波,女人大胆地主动伸手就去拿阎擎宇手中的酒杯,以往这个时候,再不情愿的男人也不会当场让女人下不了台,就算买卖不成,一杯酒水,还是不会计较的!
可黑衣女子的手刚一触到酒杯,阎擎宇抬手就抓向了她的手腕,猛地一个挥手,就将她推了出去,随即一道冷蔑又不屑的冰冷嗓音寒彻而起:
“滚——”
“哎哟!”
猛不宋的被推了一把,女人脚下锥子似的高跟鞋没踩稳,差点一头栽到地下,本能地手一抓,竟扯到了一侧另一名女子的抹胸,一个用力,竟将衣服扯下了大半,接连而来的又是一阵锐利的尖叫,霎时,一旁乱作了一团:
“对…对不起…”
而始作俑者的阎擎宇,懒懒地瞥了一眼后,再度事不关己地端起了酒杯,而他左手边不远处,吵得不可开交。
眉头越拧越紧,赖新柔只觉得今夜的他…似乎特外的反常,全然没有平时的沉稳内敛,全然没有礼仪规矩的概念,甚至隐隐地…有些暴躁。
抬眸撇了撇阎擎宇轮廓分明的侧影,又望了望他身后还纠缠不清的三人,赖新柔再度打消了原本的初衷,缓缓地转过身子,再度端起了那道具一般的鸡尾酒。
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阎擎宇的眼底只有手中的威士忌跟那淡淡琥珀色的液体中幻化出的握着孩子的小手跟他打招呼的梦幻身影…
‘happy-birthday……’宏页大圾。
每次举起酒杯,阎擎宇都会看半天,在心里默默叨念上一句,再一饮而尽,除了手中的酒杯,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鹤立鸡群的他周身都散发着‘高处不胜寒’的落寞悲伤,无形中却越发彰显独特的男人魅力…
他独自斟饮着,殊不知,无数痴迷的目光为他神魂颠倒!
不知道灌了多少酒,阎擎宇再度砸下酒杯,反胃的难受突然涌上喉头。知道自己喝到了极限,强力压下胃里翻搅的涌动,掏出一打钞票扔到吧台上,阎擎宇抬脚,大步往门口走去。
身后,赖新柔也跟着追了出去。
冲出夜色皇宫,清冷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跑向一旁的树丛旁,阎擎宇控制不住地大吐特吐,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整个吐出来一般。
又呕又吐,直至连苦胆水都再也吐不出来,阎擎宇才直起身子,却突然觉得清醒了些,也舒服了很多,还没来得及转身,突然一张手帕纸递到了面前,凝望着,阎擎宇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四目对望,阎擎宇随即收回眸光,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地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幻想过千万种再遇的场景,赖新柔却万万没想到,再见,他会比陌生人还冷漠,手还僵涩在半空,莫名地,赖新柔心里有些不好受。
见那踉跄的身影已经走远,收回手,鬼使神差地,她又一路小跑追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
“那件事…谢谢……”
步子一顿,阎擎宇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不用!那是你应得的!”
“照片、底片已经全都毁了!”
洞彻人心地补充了一句,阎擎宇再度抬脚往一侧的车子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赖新柔被阎擎宇的孤僻冷傲慑住了,一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酒吧里的场景,赖新柔心里又瞬间平衡了!
对比起那些女人,他对她的态度,或许已经算得上是法外开恩了!这个男人,真让人捉摸不透,时而大气沉稳地让人莫名信赖,时而乖戾骇人地让人望而生畏…
捕捉到阎擎宇明显有些虚浮的脚步,赖新柔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挡到了他的面前:
“你喝多了!我送你吧!”
抬眸,捕捉到阎擎宇明显拧起的眉头,赖新柔大概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在他拒绝之前,她先声夺人:
“不要把我跟里面的女人想到一起…就当是因为晚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地,她的心是气愤的!见阎擎宇扔过车钥匙,真的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赖新柔的心底莫名地涌现了一股浓浓的失落。
为什么,这一天,对他的感觉…这么的奇怪?!甚至于这一刻,看他因为莫晚才勉强接受自己的好意,她的心…竟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这是怎么了?!
‘哐当’的阖门声响起,蓦然回神,赖新柔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流。到了大门口,等待门卫开门的片刻功夫,或许是由于颠簸的关系,或许是车里太闷了,一股反胃的酸涩再度涌上了喉头,等不及地,阎擎宇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冲到门口一侧的大树旁,又大吐特吐了起来:
“呕——”
这时,大门开启,感觉到异样,几名保安也跟着跑了出来。
见状,赖新柔快速拉起了手闸,示意保安接过,也跟着跳下了车子,冲了上去:
许久酒的后劲上来了,阎擎宇一阵头痛欲裂的难受,连头颅仿佛都沉重了许多,头昏脑胀地,一时间,双腿都有些发软。
“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上前,赖新柔一手用力的搀扶着他,一手试图缓解地在他背上轻拍了起来,还不住关切地絮絮叨叨: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没这个酒量干嘛喝这么多酒?这儿不是自己找罪受吗?马上到家了,一会儿我给你熬点解酒汤喝吧!”
心底脆弱的某根弦像是瞬间被人劈断,直起身子,阎擎宇像是刺激一般,又像是陷入了迷网,伸手就揪起了赖新柔胸前的衣襟,狠狠地攥捏着:
“你知道吗?今天…是她的生日…是她的生日…我想陪她一起过,我真得好想陪她一起过…可是她却不在我身边了,她不在了……解酒汤?!晚熬的解酒汤是最好喝的…牛骨解酒汤…以前,只要我喝了酒,就算没醉,她都会熬给我喝…可是现在…就算我醉死,都再也喝不到了…解酒汤,晚,给我熬过的……”
痛苦地低吼着,阎擎宇倏地软瘫下了身子。 婚来孕转:妙
一瞬间,赖新柔也被他的话骇在了当场:原来,他去夜店借酒浇愁,是因为今天……
许久,两人都一动未动。
难受的捶胸顿足,阎擎宇作势又有呕吐的迹象,却始终再也吐不出什么。蓦然回神,赖新柔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弯下身子,没再说什么,只是抓起他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肩膀上,试图用身体的力道扶起他,而另一边,另一名保安也已经迎了上来。
两人齐心合力、一人一边地托起阎擎宇,刚转过身子,突然一道汽车的鸣笛声响起,下一秒,一个身着花色格子长裙的女子跑了过来,冲到面前,就狠狠瞪了赖新柔一眼:
“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赖大医生?什么时候你跟我哥关系这么亲密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以后也就不用劳烦赖医生了!我劝你还是少打我哥的主意,省得步某人的后尘!我哥已经名花有主了,想跟宋芳菲宋影后争,麻烦你先回去照照镜子!”
上前,阎思静就想接过阎擎宇,白着赖新柔,阎思静气得脸都发青了。真没想到,走了张三又来了个李四!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想往她家里钻!凭她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是什么身份,也配得上万利银行的ceo吗?
“不要再把我跟宋芳菲相提并论!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要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除了莫晚,我谁都不要!滚!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