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有些不好意思,若是七檀没带她去偷听她自然可能像靳明渊说的这样,可她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什么也不再担心。pb
“我昨夜让你回来,你没生我的气么?”靳明渊有些不能理解,当时尽管隔着一扇门,他却仿佛能感受到凤至的震惊与伤心,可是没想到那个七檀一来,她倒当真跟人家走了!想到这里靳明渊忽而轻笑一声,眼眸中有浅淡风暴裹挟着笑意而来,“你昨夜跟那个七檀干什么去了?”
凤至无端打了个寒颤,她十分敏锐地捕捉到靳明渊语气淡然得不正常,连忙道:“他带我找了个地方,偷听你们说话!”
靳明渊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你都听到了?”
凤至点头,“那个焚均……她是扬灵的母亲吗?”
这已经无需隐瞒,靳明渊点头,跟她说起焚均描述得语焉不详的那次大火:“……她将你带到栖凤宫,屏退所有宫人。将你送走之后,又亲自点了火,那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火是你不懂事故意放的。”其中自然还有许多构建阴谋必不可少的细节,但是靳明渊不愿意将之告诉凤至,污秽,也无聊。
焚均无疑没有失败,彼时凤至不过六岁,却背负上了任性恶毒弑杀皇后的罪名,即便他和老师亲自下令阻止谣言流传,即便这些年来京中那些人谁也不敢再提起,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心底依旧认为凤至有罪。
尹姑娘在凤至和靳明渊用过早膳后如期出现在房门外,手上拿着一本和昨日没多少差别的册子。靳明渊接过,随便翻了翻,而后收下。
尹姑娘道:“先生想见见两位。”
凤至早就想见见那个在尹姑娘口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先生”了,昨夜和七檀提起还遭到果断的拒绝,此时自然没有意见,相反还乐意之至。但她也没忘记该做主的是靳明渊,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想坏了他的计划。
靳明渊瞧见凤至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由失笑,应道:“到这里这么久了,自然该去见见主人家。”
凤至以为那个先生那么神秘,住处应该也挺隐蔽,然而尹姑娘只是将他们带到了村子尽头一个极其普通的院子门前,为两人推开了院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pb
猜测错误让凤至有些郁闷,跟着靳明渊正欲踏入院子,一个瘦弱的黑色人影忽然从里边冲了出来,喉咙中还发出古怪的声音。
靳明渊拉着凤至迅速侧身一避的同时,一把拽住了那个不管不顾要冲出院子的人。凤至一看,却是震惊,这是……银庄?!
即便这人脸上水泡遍布,脓水横流,她还是能认出来,这是银庄!先前郁也说刚开始见过银庄,后来银庄就不在了,难道她是一直被关在这院子里?
“既然早说好了,就要认命,你现在跑什么呢?就算你跑出去了,没有老夫配的药,你以为你还能活得下去?”一个须发皆白眉目慈祥的老头负手从院中走来,这些话显然都是对银庄说的。然而银庄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地死劲挣扎,仿佛身后是地狱。
靳明渊忽然松开了挟制住银庄的手,银庄得以脱身,连忙向外跑。那老头脸色一变,一个闪身追上来,抓住银庄狠狠往院中一扔,而后不看那爬也爬不起来的狼狈少女一眼,向着靳明渊冷笑道:“你这小子!既然抓住了,怎么又要放开?难道是看老夫我不顺眼不成?”他脸上的慈祥神色被冷厉阴狠取代,冷笑道:“不愧是闻人九圳的弟子!和他一样令人生厌!”
说罢也不管两人,袖子一甩就转身回了院子。凤至听他语出不逊,气得咬牙,正欲开口说两句,靳明渊却冲她轻轻摇头,示意不可,而后拉着她往院子中走。
“一别多年,师叔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靳明渊开口寒暄,显然认得这老头。凤至听他叫“师叔”,才恍然明白这是闻人九圳的师弟。只是看这白发苍苍的模样……说是闻人九圳的师叔她倒是更愿意相信。
尹姑娘没跟进来,似乎已经走了,还妥善地从外面关了院门。
老头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听见靳明渊这话,冷哼一声,眉眼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得意,他问道:“靳小子,你来这地方,为的是老夫我刚钻研出来的那秘法?”
靳明渊也不扭捏,大方承认:“是,师叔猜对了。”
老头冷笑不停,“闻人九圳不是很厉害么?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