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方才听见靳明渊称凤至为“内子”,那中年男子便称了凤至作“夫人”。
这要求实在是过分,凤至皱眉,正欲拒绝,旁边自她出现就一直瞪着她的金圣儿已经先呛了回去:“我说风大侠,你怎么就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我们可不是一起的吧?就算刚才那几位有能力过这沼泽,那也是我们的事,和你有什么干系?”
那风大侠一再没脸,笑容有些僵硬,却依旧望着凤至,似乎仍旧希望凤至能同意他这提议。凤至装作没看见,只微微仰头望着靳明渊。靳明渊淡淡扫了她一眼,代替她答道:“方才内子所言想必风大侠也听见了,那几位既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又能带着内子追上我们,想来对这地方十分熟悉,不会不知道我们遇见了什么困难,却不曾表露出要帮忙的意思,显然并不愿意出手相助,风大侠这请求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风大侠听靳明渊这样说,才僵着笑容坐下了。
靳明渊复又阖上了眼睛,八风不动的模样,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凤至忽视到底。凤至知道他是生气了,可她都到了这里了,还生气有什么意思?想要跟他说话让他消消气,见他当她不存在的模样又有些委屈。她到这里来也不是一路顺利,也吃了不少苦,可从没有过要回头的想法。好不容易找到他,他竟然不搭理她?又想到他也是有错的,悄悄瞒着她离开,说是到这里来送死也不为过,就没想过他若回不去了她该怎么办吗?
这样一想凤至心中的愧疚与心虚立即就消散无踪,明明是他先不对!于是完全打消了要做小伏低哄他消气的想法,她现在也挺生气!
收回又要去拽他衣摆的手,凤至抱着膝,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些,脑袋也偏过去不看他——既然他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好了。
一旁得不到凤至搭理兀自生气的神与见这两人相互置气的模样,咧嘴笑了笑,悠哉悠哉地走回侍卫那边去了。
靳明渊虽然闭着眼,但哪能不知道凤至的动作,本来想晾她一会儿,让她自己认识到错误,跟他认认错,当然她若跟他撒撒娇……他是不会舍得罚她的。但是没想到凤至不仅将手缩回去了,还坐得离他更远了!
感觉到她挪开的那一瞬间靳明渊肝都要气疼了,仔细一想便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凤至大概想了些什么。虽然他的确也不对,但错误哪能相抵?她若明白自己做错了事跟他认错,他自然也不介意跟她道歉,可是凤至竟然完全没有这意思!
靳明渊不在意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来想要教训教训这不懂事的孩子,目光一转却看见她正将手上的黑巾一点一点拆开,拆到后面时速度变得小心翼翼。靳明渊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同样被包扎起来,而正在拆的这只手那黑巾竟然粘在了手上,显然是手上有伤口,渗出的血液将黑巾与手粘在一起了。
要将黑巾扯下来,免不了疼痛,凤至便想动作小心一些少受一些罪。扯到一半的时候,忽闻身边传来靳明渊冷凝的声音:“过来。”
她下意识偏头去望,果然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现在正是对她说话。微微起身正欲挪过去,凤至忽然想起来,她现在也是在生气呢,哪能听他的?于是微微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低下头继续拾掇伤口,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靳明渊咬牙,心道凤至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却没办法继续对她冷语相向。妥协一般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不过来,他就过去好了。
凤至虽然低了头继续拆黑巾,却一直留意着靳明渊那边的动作,察觉到他忽然起身,动作都吓得一顿。不等她被好奇心驱使着偏头去望,靳明渊已经在她身边紧挨着她坐下,温热的手掌握住她拉住黑巾一头的手,将她的手拉开,一边动作轻柔的继续她刚才的动作,一边问她:“怎么弄的?”语气虽然严厉了些,但其中心疼太难掩饰,凤至忽然就微微红了眼眶,低下头去不说话。
明明不是多严重的伤,若是以前她还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去处理,但遇到靳明渊后,她越来越娇气了……
将凤至两只手的黑巾都拆下来后,示意络美人取来伤药,靳明渊亲自为凤至上了药,又将她手包扎好。见她仍旧低垂着脑袋,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叹,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让她抬起头来望着他,“怎么竟然连老师也看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