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了几天的后宫,再次热闹起来,后妃们黑着脸四处上蹿下跳,有人依靠智力第一天便在土里刨出了自己的武器,有人日夜游走,却一无所获,恨不得挠破栖凤宫的宫门。pb凤至四下巡视了一番,对众人的干劲很是满意,这样哪还需要她强行命令人到赋远宫ca练?
在一片怨念声里,凤至带着银庄和花之燕,跟着靳明渊出宫去了闻人府,闻人九圳为那孩子定的补办满月酒的日子就是今天。凤至本来想要带漫山就够了,但她说起去闻人府时被银庄听见,小丫鬟脸上露出怀念神情,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对凤至说:“也不知府里现在是什么样子,明畅院里那棵树不知道还在不在……”
凤至闻弦歌而知雅意,将她带上了。至于花之燕,则是逮着靳明渊在的时候直接扑到他面前,说是钦慕闻人先生风采,想要跟去见识见识,请求靳明渊恩准同行。凤至想着都这么多天了,花之燕这脑子,拘在这宫里大概已经干不出什么事来了,宫外或许能找到有用的线索,便悄悄扯了扯靳明渊袖子让他同意了。
于是多余的漫山便被留在了栖凤宫。
闻人府中闻人九圳才叫了几个比较亲近的人,除了上次也在的宋辞和陆合骄,自然还有郁也。而就在凤至等人用饭的时候,花之燕借故买胭脂,跟银庄说了一声,便悄悄出了闻人府。
行迹小心地进了一家脂粉店,被掌柜带到屋后,在见到那个黑纱罩面的男人静静等在那里的时候,花之燕眼里瞬间决堤。她扑过去将那男人紧紧抱住,极其委屈地唤他:“盛世哥哥……”
若非她重新回到京城来,怕是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盛世抚着她脑袋,轻声安慰道:“莫哭。”
花之燕呜咽道:“爹爹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叫‘承羲’,我刚才看见他了,长得很像你,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盛世遗憾地摇头,他道:“老师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他不肯再让我回闻人府。至于我们的孩子……以后我总有机会去看他的。”
花之燕眼中盈满愤恨,这都是凤至的错!
她并不敢让盛世听出语气里的异样,稍稍平静后柔声问道:“盛世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闻人府?还让人来叫我。”
盛世道:“你出宫的时候让我的人看见了。”
花之燕满足地笑了笑,为盛世对她的在意,忽然间又觉得愧疚,眼眸都黯淡起来,她低声道:“抱歉,盛世哥哥,我在宫里什么都没办好……”目光忽然又怨愤起来,她道:“那个女人总是阻拦我!她肯定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若非她刻意阻挠,我一定可以让陛下相信我的!”
盛世叹气,这结果在他预料之中,他温声劝道:“小心一些,不要犯险,安全为要,若实在不行,便罢了吧。”
“不!”花之燕猛地摇头,“她占了我的东西!皇后的位置是我的——”她忽地顿住,眼神有些慌乱,连忙向盛世解释:“盛世哥哥,我——我的意思是,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当回我的皇后,便能为你做更多事了!我对陛下,并无感情!”
盛世无奈轻笑,道:“我知道。”
见他没有误解,花之燕展颜一笑,那单纯欣喜的模样仿佛一个满足的孩童。
盛世忽然转头望了望外头,道:“你该回去了,莫要让人起疑。”
相聚时间太过短暂,花之燕失落地点点头,道:“好。”手却依旧紧紧拽着他衣摆不愿放开。
盛世好笑地摸了摸她脑袋,道:“怎么还闹脾气?”
花之燕脸色微红,不舍地将他衣摆放开,低着头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盛世哥哥,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盛世轻轻摇头,道:“不,我不能在京城待太久,马上就要离开了。”看见她眼眶又开始泛红,他走上前去,轻轻抱了抱她,低声嘱咐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花之燕含泪点头,应道:“好。”
送走花之燕,盛世又等了一会儿,掌柜又带进来一个人,却是神色有些紧张的银庄。
“公子!”银庄看见他便是双眼一亮,急急上前,问道:“公子,我家小姐她在哪里?她现在——”她忽而哽咽了一下,“可还好?”
盛世只道:“她现在很好。”
对于他只回答这个问题银庄有些失望,却又不敢追问,从他口中得知她家小姐现在过得好,她便也放心了。pb
盛世将人招到身边,低声嘱咐了一番,银庄越听神色越是慌乱,抬头迎上盛世的目光,却只得咬牙点头。
明畅院中,凤至正将承羲抱在怀中轻柔逗弄,听到派出去的禁卫回来的禀报,不由扬了扬唇,轻声呢喃道:“这真是——意外之喜啊。”本来只防着花之燕,没料到竟然还撞上一个银庄。当初将银庄又重新带回栖凤宫,她便知道这小丫鬟有些心思,但没料到她竟然会对花之燕这样忠诚。按照这个角度一想,当初银庄帮助傅清窈害她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没想到那小丫鬟那么早就发现了不对。只是现在看来,这主仆两人似乎还没相认?
“不管她们想做什么,我都不能坐以待毙啊。”
凤至去找靳明渊,将这新情报跟他说了。靳明渊问道:“你可有了什么主意?”
凤至凑上去,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摇头道:“我笨得很,没有什么主意,陛下您给我想一个?”
靳明渊好笑地捏了捏她耳朵,并不戳穿她这因懒惰而生的借口,沉吟须臾,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凤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耳朵发红,听他说完却又只顾着激动了,“这主意好,陛下您真厉害!”凤至对于口头夸奖毫不吝啬。
“哦?主意好?那皇后不给些什么奖励?”
凤至果断摇头,“不给。”既老实又直接。
靳明渊失笑,将她抱到怀里狠狠蹂躏了一番。
花之燕回来时有些忐忑,生怕凤至起疑心,到了凤至和靳明渊歇息的屋子前,却见两人房门紧闭,外头只守着一个小丫头。
“陛下和娘娘在里头?”花之燕问那小丫头。
小丫头点点头,轻声道:“陛下席间吃了些酒,娘娘这会儿正陪着他在里头歇息呢。”说罢又摆出迟疑神色来,踌躇半晌,终是对着花之燕讨好地笑道:“好姐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可否帮我在这儿站一会儿?也不用做什么,只防着陛下和娘娘有吩咐。”
见那小丫头捂着肚子面色扭曲,花之燕厌恶地皱了皱眉,方点头应道:“你快些去吧。”
小丫头喜出望外,道了谢后小跑着离开。
花之燕在屋外头没站一会儿,就觉得双脚酸疼,有些不耐烦地往旁边的柱子上靠了靠,忽然听到里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有些好奇地往门边靠了靠,便听见凤至的声音传进耳朵:“……陛下放心吧,银庄不敢背叛我,这小丫头原来还不老实,可现在落了把柄在我手里,已经不敢乱来了。”
简简单单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听得花之燕暗自咬牙,心中冷哼,怪不得凤至与她差别这样大,银庄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似的,一味只认为真是那什么癔症,原来早被凤至收服了?亏她还想着找机会跟那丫头相认,幸好她先听到了这话,要不然被那丫头卖了还不知道呢!
肚子疼的小丫头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很是感激地跟花之燕又道了一次谢,花之燕心中有事,敷衍着应了几句话,便急急地走了。
花之燕走了没一会儿,银庄来了。小丫头故技重施,银庄心肠本来便软些,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银庄在外头站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屋中传来凤至异样的笑声,隐约间竟还提及“闻人凤至”这几个字,银庄心一跳,见四周无人,便悄悄靠上了房门,便听见里头凤至道:“……她发现了又怎样?闻人凤至现在生死未卜,银庄这丫头是她贴身丫鬟,知道的肯定不少,我打算让天双扮成闻人凤至和银庄接触,到时候还怕套不出话来?”
“……这倒不用担心,闻人凤至的日常习惯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我都已经打听清楚告诉天双了,她心细,能做得好……”
银庄听得心惊肉跳,陛下竟然知道现在的皇后不是她家小姐?竟然还帮着别人要害她家小姐?那次被人送进行光殿,她一直没有机会面见陛下,本来还想着就在这几日跟陛下透露着事情,没想到……
又想到凤至的目的定然就是从她口中套出公子的事,或者还想根据她说的话找出她家小姐所在……她一定不能上当!
等“肚子疼”的小丫头回来,银庄已经神色恍惚了,心不在焉应付了小丫头几句,便踩着有些踉跄的步子匆忙走了。
凤至从门缝里看见外面情形,笑得直打跌,“怎么都这样好骗?”
靳明渊道:“你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