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凤宫,送走靳明渊,凤至冲回寝殿将门关紧,拿出了怀中那支金簪。pb
对着簪子上那几片花瓣鼓捣了好一会儿,凤至才从中弄出一张薄薄的字条,只见字条上书五字——取后宫地图。
字迹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来。凤至也并不确定这东西是给她送的,但现如今也只有阿九知道她的身份而已,若不是阿九让人送给她的,会是谁?
不过不管是给谁的,现在都到了她手里,也只能她来完成了。
只是——后宫地图?不要前庭的要后宫的做什么?
忽然间凤至又想到,御龙宗那伙刺客都是对抗朝廷的反贼,如果她真的是闻人凤至,那么她现在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沉思良久,凤至将那字条毁掉,才将金簪收起,便听外头有宫人禀报道:“启禀娘娘,绮南郡主和陆大人前来拜见!”
凤至整整衣衫走出去,左看右看竟然不见银庄身影,随口问道:“银庄呢?”
宫女道:“奴婢不知。”
凤至也没在意,一边往外殿走一边道:“让他们进来。”
陆合骄和靳绮南,这两个人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怪异。
凤至给两人赐了座,陆合骄谢了恩,不亢不卑地坐下,靳绮南却是连那凳子都没碰,直接扑到了凤至面前,“皇后娘娘!绮南真的很喜欢那支簪子,娘娘能否将它赏给绮南?绮南愿意用其他东西跟娘娘换!”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支精致华美的紫玉钗来,一脸希冀地捧到凤至面前。
凤至望着那一看便不是凡品的紫玉钗,默然不语,靳绮南为何对一支只见过一眼的普通发簪如此执着?
凤至的沉默让靳绮南会错了意,她连忙解释道:“这支钗子是太后娘娘赏给我母亲,我母亲又给了我的,绝对不是赝品!”
“郡主为何非要那支钗子?”凤至扶额,这东西她敢收吗?依端静长公主那性子,她若收了这东西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烦来!
问及这个问题,靳绮南却是扭扭捏捏了半晌,方干巴巴道:“绮南对那簪子一见钟情。”说罢眼巴巴地看着凤至,就期待凤至能心软。
这理由凤至一个字也不信,直接一口拒绝:“本宫虽不缺这么一支簪子,可那支金簪于本宫而言有重要意义,不能随便与人,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
靳绮南一听美眸就是一瞪,道:“可是娘娘那支簪子不是捡来的吗?”话一出口凤至还没反应她却先捂住了口,一副不小心说错话的模样。
凤至不动声色,“谁跟郡主说那簪子是捡的?”知道这事情的人除了扔金簪的那神秘人,就只剩下神与和银庄。那神秘人显然不可能将这事随便说出去,凤至也不认为靳绮南这消息是从神与那里得知的,若当时暗处的确没有旁人,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银庄。
靳绮南干笑,绞着衣摆不说话,只悄悄给一旁的陆合骄递眼色。
凤至顺着她目光望过去,陆合骄站起身,无奈一笑,道:“娘娘,微臣可什么都不知道。pb方才本来在御花园逛得好好的,郡主突然冲出来,说要找一个人跟她来见您,那三个躲得快,微臣倒霉,就被强拉了来。也是听了郡主和娘娘的话,才知道郡主来此竟然是为了此事。”
陆合骄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的做法,让凤至愕然,靳绮南直接就瞪了过去,道:“陆大人!你不是说好了要帮我的吗?你是娘娘的师兄,也许你帮我说一两句话,娘娘就把东西给我了呢?”
靳绮南什么都往外说,一副不喑世事的模样让凤至嘴角一抽。
陆合骄则更是无奈,笑道:“郡主,微臣当时什么都还不知道,怎么会说要帮您这种话?一直都是您自己在说话,况且——”
“况且本宫师兄多了去了,本宫跟他不熟。”凤至接话,实话实说,让陆合骄十分之尴尬,愣了一瞬,他笑了一笑,向靳绮南点头道:“娘娘说得不错。”
“娘娘……”靳绮南十分失落,却仍是不愿放弃。
“郡主若真喜欢那簪子,本宫可以让人再打一支一模一样的,过几日便给你送去。”说罢不等靳绮南拒绝,凤至直接下了逐客令,“本宫也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太监送客,凤至以手支额,闭目沉思。忽觉有人在看她,凤至睁开眼睛,恰好撞见陆合骄来不及收回的若有所思的目光,见被她发现,他冲她笑了一笑。
目送靳绮南和陆合骄离开,凤至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女官,“你叫什么?”
“奴婢漫山。”
“漫山,嘱咐底下人不要乱说话,本宫不希望其余任何人知道今日殿中说过的任何一句话。”见漫山应了,凤至方道:“都退下吧,本宫要在这儿歇一会儿。”
“等等,”凤至又喊住漫山,“去看看银庄上哪儿去了。”
懒懒瘫在椅子里,凤至摸着已经很明显的腹部,几乎要愁白了头发。她若要离开,这孩子怎么办?带着跑?
银庄回来时已经很晚了,漫山已经伺候着凤至用过了晚膳。凤至见了银庄随口问了一句:“上哪儿去了?怎的一天都不见你人影?”
银庄正在点香,闻言险些摔了手中的香炉,她答道:“成慧长公主家的小郡主闹着要奴婢陪她玩耍,陛下见小郡主闹得厉害,便叫奴婢留下了。”
与漫山说的一般无二。
凤至也不再问,见她置好了熏香,挥了挥手让她同漫山一同退下。
就寝时分靳明渊来了栖凤宫,凤至十分意外,怎么老往她这儿跑?他那堆小老婆都是养着看的吗?
“怎么皇后好像并不太愿意看见朕?”靳明渊展着双臂,任由宫人为他撤下发冠,解下衣袍。
“陛下说笑。”凤至笑容僵硬,在靳明渊面前她虽然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拘谨戒备,但总是找不到话说。她兀自沉默,冷不防靳明渊问了一句:“今日可有练字?”
凤至一愣,这才想起来今日她压根连笔都没碰过,有些心虚地道:“今日……事情太多,没有闲暇。”
靳明渊知道她是在胡扯,不过让她在外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