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就很开心啊,难道这个皇宫让母妃不开心了,所以母妃要离开吗?既然母妃要去开心的地方为什么不带着佑儿一块儿去呢?”朱祐樘的这番话倒是将纪珍姮给难着了,好像说什么都说不通了。“佑儿,你不是答应过母妃要做一代明君吗?明君是不会贪图享乐的,所以佑儿一定要信守承诺。好好的学习为君之道,还有别忘了答应过母妃此生不辜负任何一个女子,你可明白?”纪珍姮灵光一闪,好像只能这么说了,因为说其他的任何话都太过牵强了。
朱祐樘有些难过的将身子转了过去,纪珍姮看着生闷气的朱祐樘不由得想笑,生气的样子也是十足的可爱。其实朱祐樘只是转过身去仔细的思考,虽然小嘴一直嘟着,有些闷闷不乐,但是想到自己的母妃可以开怀大笑,那也是件好事。既然自己答应了母妃,那就的好好的去办到。随后朱祐樘转过身瞪大双眼,看着纪珍姮,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太子同意母妃的请求啦!不过母妃要经常给佑儿写信才是。若是母妃在宫外不开心了一定要回宫,佑儿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母妃高兴的。”纪珍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下子紧紧的将朱祐樘抱在了怀里,恐怕这一别就是一生了,自己恐怕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抱抱自己的儿子了。纪珍姮心中无比的难过,但是在朱祐樘面前却要表现的十分的开心,朱祐樘这孩子虽然小,但是十分的聪明机智,对人的神态表情也是观察入微的,若是发现自己难过了,肯定又要担心自己了。
纪珍姮就这么抱着朱祐樘,抱了很久,直到朱祐樘累了睡着了,纪珍姮才肯松开。纪珍姮抱着有些重的朱祐樘到房间休息,给朱祐樘盖好了被子,然后在朱祐樘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随后头都不敢回的离开了。
按照宪宗的安排,纪珍姮被一名太监带出了皇宫。纪珍姮自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宪宗,本以为走的时候宪宗会出现见自己最后一面,可是在午门口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宪宗的身影。纪珍姮心中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一动不动的站在离宫门不远的地方往刚才走过的那条路看去,有些期盼与宪宗见上最后一面,纪珍姮现在真的后悔了,在走出永寿宫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宫中的生活,离不开宪宗更离不开自己的儿子。可是有时候即使自己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所以纪珍姮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与宪宗的最后一面上,希望宪宗可以出面说一句留下,只要一句留下,自己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可是好像自己真的高估了宪宗的爱,那熟悉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在宫门前那条走过无数次的上等的青石板铺成的路。
“娘娘,时候不早了,万岁爷应该不会来了,要不咱们先走?或是娘娘您去养心殿给万岁爷道个别?娘娘这般等下去恐怕会暴露身份啊!”那名护送纪珍姮出去的宪宗的亲信,锦衣卫的首领十分谦卑的说道。
“不必了,咱们走吧!想必万岁爷很忙吧。”言语虽然十分的平淡,但是内心却是百般的难过。
“娘娘不必多心,想必万岁爷是怕娘娘身份暴露了,其实万岁爷对娘娘是特别的上心。小臣看得出万岁爷是真心待娘娘您的。”那名锦衣卫似乎说出了实话,却在纪珍姮眼里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随后随着清冷的月光,那单薄的身影从此消失在奢华的皇宫,带着‘心悦君兮君不知’的遗憾离开了这无情的宫殿。
其实宪宗一直独自一人站在宫门口的城楼上看着纪珍姮远去的背影,看着纪珍姮的依恋和眷恋,若是纪珍姮肯再多待那么一会儿,或许宪宗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冲下城楼将纪珍姮拦下。可是上天好像跟这两人开了一个玩笑,正当宪宗想要走下城楼的时候,纪珍姮就这么头都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在宪宗看来,纪珍姮留恋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她舍不下的儿子。
心中的难过掩盖在君王的冷漠之下,满眼沧桑的看着纪珍姮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自己却没有去阻拦的勇气。虽是帝王却有无数的无奈,可以得到想得到一切,但是唯独人心却是那般的难得。
这晚的月色尤为轻淡,这晚的月光是那般清冷,抬头看去,黑暗的夜空中只有那单独的明月点亮夜空,周围的繁星却是那般的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