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虽然不在同一屋檐下,但也在同一片森林。两个人,虽然性别不互补,个头也差不多,五官零件胳膊腿儿更是不多不少一样多,在众多生物眼绝对雷同的两人,处境却温柔富贵,烈火烹油冰火两重天,。
雨漫步本该是雅致无双的情调。尼采却在雨疯狗一般的特步……飞一般感觉,飞一般的逃窜躲闪。入肉分的蚀雨,如染透毒药的纤毫,密不透风地扎向尼采。瞬间,无数幽蓝细孔如碧蓝水绿的颜料密密麻麻溅在尼采裸露的肌肤上,千疮百孔触目惊心,还有一缕缕蓝烟轻霭袅起。乍一看尼采如同一只花花绿绿,引线嘶嘶燃烧闪烁的爆竹在林间乱蹦。
胜似闲庭散步的埃布尔,不疾不徐,时而一个《摇啊摇》时而一个《冰羽银霄》,犹如一个饭饱酒足的地主老财盯着那些意欲偷懒的长工。虽然跟不上步伐,但总能扑捉到最恰当的时,抓个现行,进行震慑人心,其实不伤筋动骨的惩罚。
月下潇雨,月是好月,雨却是不正经的雨,穿透肌肤也罢,蚀骨钻髓的疼痛如闪电般传遍全身,疼痛也罢,伴随的还有一丝丝酥麻。这种酥麻如缕缕胭脂花香飘荡在骨缝间,撩起奇异的温情,让血液潮起一**柔曼的悸动,既悱恻缠绵又心旌摇摇。让人幻觉频频大汗淋淋。脚步不由虚浮,心不由浮泛起一种厌世欲绝的情绪。
这是一个能影响精神的元素术,连果冻的解析工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拍。埃布尔还在后面像个疯追骨头的老狗,不依不饶。
这样不行啊,当立断的尼采一声清啸如鹤唳九天。精神力缠绕在激越音波,向四面八方激荡开来。
啸声刚落,哔剥声便从各个角落里响起,聚合成一片,如海潮般连绵起伏。被蚀雨打得萎靡不振枯槁不堪的克拉藤树突然昂扬挺立,回光返照般抖擞起来,藤条飞舞。一股股炙热的涟漪气浪从藤的各部位一圈圈震荡向四周,彼此交织,相互碰撞,很快就汇成热浪海洋。
被蚀雨淋透,仿佛都能挤出水的湿润空气,转瞬即逝间干燥无比。铮铮发出嘶嘶尖鸣,仿佛随便一擦,就能火星四射。凌厉的蚀雨虽然还在潇潇不绝,但雨势不再滂沱,在落下的过程,嘶嘶水汽蒸腾,弥漫袅绕恍如清韵楼那座奢靡浮艳的大浴场。
穷追不舍的埃布尔如同进入迷宫,视线迷茫一片。“哼”不屑一顾的冷笑从他嘴角挤出。食髓知味的他一阵急促的如泣如诉的呢喃后,又来了个《明媚的蚀水》。前一个余势未减,后一个又淅沥登场。顿时,豪雨如利箭密不透风地穿透虚空,锁住了这片空间。水汽更加白茫茫,在月色如油水足够的浓汤浸润了这片空间。让人伸不见五指,视线扑朔迷离。
同时,埃布尔的精神力凝成一股,如触般向前探去。精神力的视野是比眼睛更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