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露头。目芒如锋的埃布尔,就扑捉到让他魂牵梦萦的那个恶徒倩影。爆喝一声,拔地而起,从高地上居高临下,如一头饿了天夜的秃头红眼兀鹰,振臂扑向尼采。
嘴里还兀自咋呼咋呼,如同一个寒风的破铜风箱在作最后的苟延残喘。
“你这小子,也有今天,落在大爷是你的福气。看看这个兔子,多么乖,来来来,我也把你变成这个兔子。”声音和蔼可亲,但如刮着冰碴子那样渗人。连周围生勃勃的树叶也不由自主抖索起来。
说归说,脚并不闲着。炸开的双臂不住挥舞。尖缭绕起透碧的雾霭,无数晶莹的冰柱在周围空间时隐时现。
突然狂吼一声的埃布尔双并拢直指尼采,一蓬铺天盖地的银亮冰羽喷薄射出。羽毫辉映着沦月血色的光华,闪烁着妖异的魅惑,裹向尼采。
埃布尔的《冰羽银霄》显然比哈顿风骚多了。不仅没有像哈顿那样冗长地念着元素战咒,被撵得像丧家之犬一样。虽然没瞬发但也算召之即来。效果也提高了一个档次。转瞬即逝间,蝗虫般的飞羽袅绕着彻骨寒气就嗖嗖呼啸到尼采面前。
尼采同学一声高亢惊惶的“妈呀救命啊。”转头就跑。跑得像只发情的兔子,扭扭八蹦左蹦右,快得像一道肥胖的闪电。
尼采的残影还在原地,埃布尔的冰羽银霄就笼罩了这块葱茏的土地。人影涣散,草木含悲。萧冷的冰羽不仅将这片的草木化为冰屑随风吹散,还将这块生蓬勃的地面冰冻尺,升腾着缕缕寒雾吹向四方,方圆千米内草木凋零,回到了北风暴戾万物沉寂的严寒冬季。
“咦,跑得挺快,真像这只兔子,但你跑得了吗,这也是一只好兔子啊,那就好好玩玩吧。”尼采出乎意料的逃跑反而激发了埃布尔的闲情逸致。他潇洒地一甩,那只玩物级冰兔子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树干上。“嘭,”冰屑纷扬,无数血玛瑙似的碎块飞溅向四方。
埃布尔看着那些血红的碎块在薄薄的银辉熠熠炫芒。惆怅地长叹一声,跃上树梢,向尼采逃跑的方向追去。
“小乖乖啊,小兔兔啊,不要跑啊,让大爷我好好款待你。”本来一本正经的干枯老头突然变得猥琐不正经,在尼采后面大呼小叫。让一步回头的尼采头皮发麻,汗毛像吃了伟哥似得挺立,恶寒丛生。难道仇恨不仅能蒙蔽人的双眼,还能扭曲人的本性。
在如纱如霭薄薄的银辉下,在缕缕飘荡醇醇的血色,在淡淡氤氲的花香叶馨内。一老一少在玩着一场情侣们喜欢玩的追逐游戏。人影在树影闪烁,人声在浓荫一圈圈扩散。昼伏夜出的兔子们也欢天喜地地加入到夜跑的行列,在他们周围蹦来跳去。而埃布尔“兔子兔子”的叫个不停,在浓醇如酒的夜色很有一种滑稽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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