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种状态不好。”
卢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知道不好啊,我也十分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大哥你瞧,我都懒得照镜子。”
水墨恒顺着卢冰的手望去,顿时无语……梳妆台上的铜镜,竟然被她用纸糊起来了。
这是有多讨厌自己啊!
卢冰接着道:“可是,我又不知道如何改变自己,天天想,就是想不明白。不过,我想改变自己,绝不是为了别人对我的看法,只是希望大哥少为我操一分心。”
因为卢冰说得真切。
所以水墨恒听了很是动容:“你有此心,我很高兴,你想改,但不知如何改,那我帮你,好不好?”
“好,你说,怎么改?”
“第一,以后你不能整天躲得屋子里,帮大哥分担做些事。”
“可我能做什么呢?”
“能做很多事啊:比如女工、莳花种植、照看孩子,等等。”水墨恒有心引出孩子。
“女工刺绣倒是在行,进宫时都得会,莳花也还凑合,至于照看孩子……”卢冰皱起眉头,带着几分娇嗔之气,凝望着水墨恒,似乎在说: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水墨恒以商量的语气道:“让馨儿再生一个娃,认你作娘,交由你来照看,如何?”
“不行。”卢冰当即拒绝,想都没想,而且态度异常坚决,不容商量似的。
看,刚说什么来着?
人如其面,相由心生吧?人与人是不同的。
水墨恒不疾不徐地问道:“为何不行?照顾孩子,然后将他抚养成人,这是一件多么开心而荣耀的事?”
“孩子又不是我生的?我宁愿照顾一只小狗狗。”
“……”水墨恒被呛了一下。
“小狗听话,不会顶嘴,不招人厌,不惹人生气,打它骂它,它都没有怨言,照样摇尾巴,跟着我形影不离;可孩子不一样啊,而且还不是自己亲生的,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得时时刻刻考虑孩子亲娘的感受,我才不要照看孩子呢。”
卢冰嘟着嘴。
水墨恒点点头,说得好像是没错,于是接着又征询道:“那你专职莳花、刺绣,我马上着手,在天上人间修建一个手工作坊,你负总责,如何?”
必须为卢冰找事儿干!这样才能让她分心。这是水墨恒的出发点。
“我行吗?”
“当然行,你是我水墨恒的妻子,若你不行,那岂不是证明我的眼光有问题吗?”
“可是,这样的手工作坊有何用?”
“当然有用啊!培育的花草可以用来观赏,还可以卖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能挣钱咧。刺绣就不用说了,咱自己用得上,当然也可以拿来出售的。总之,作坊大有用处,你不用我会赔银子的。”
“哦,大哥说有用就有用,我听你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
“嗯。”卢冰乖巧的点点头,“那第二呢?还需改甚么?”
“第二当然是将镜子摆好,然后每天早上起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精心打扮一番,不许偷懒,不许说讨厌自己,要对自己说老娘是世上最漂亮的。”
“……”卢冰讶然地望着水墨恒,停滞片许,然后羞羞地道,“别说世上,就是在天上人间,我也不敢这么说啊!说出去,不会被别笑死,我自己都要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