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上,率众缓缓向广宁城进发。
所有人悲戚的表情,看起来俨然像是一个送葬队伍。
赶到广宁城时,天色已黑尽。
李成梁与杨燮一总一副,刚好也率兵回来了。
速把亥没有死。
抗压能力还是不容小觑。
可他虚弱到了极点,只剩最后一口气,与死也差不太多,还是被几名士兵抬回来的,他自己无法行走无法骑马。
水墨恒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看李成梁一眼。
李成梁正准备说什么,李如柏咳嗽一声,频频使眼色暗示,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为好啊。说得好,还行;若说不好,水墨恒一旦发起狂来,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广宁城会鸡犬不宁的。
李成梁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虽然还在生李如柏的气,可看到水墨恒手中一直抱着水蛋不放,已经判断出水蛋已死。
的确,一个男人这样抱着另一个男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抱着的男人死了。
所以,李成梁很识趣地选择了闭嘴。
水墨恒开口了,语气冰冷让人打颤:“开冰窖,我们即刻回京。”说话时仍没有看李成梁一眼,活像个木头人。
李成梁没有犹豫。看着水墨恒的样,想着这个时候还是别惹事儿。放行是最安全最明智的选择。
当晚,水墨恒一行人,连夜奔向京城去。
李成梁迅速写了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往张居正的府邸。
一切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
这次战役,李如松没有参加,因为要镇守广宁城,毕竟精兵强将白天都被调走了,还要时刻提防女真部落呢。
“爹,为什么就这样放他走了?”李如松有些不服气的情绪,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水墨恒。
李成梁想了想,意味深长地回道:“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首辅大人本也没让我们动手杀人啊!你想,水少保这次来辽东助战,谁是最大的赢家?”
“那还用问?当然是首辅大人。”李如松脱口而出。
“何以见得?”
“此战,水少保不用说,虽然打了胜仗,可陪了一夫人和一兄弟的性命,还有几十名死士,即便将所有的军功都给他,他也高兴不起来。所以当然,他不算赢家。”
李如松稍作停顿,接着道:“而我们,虽然取得军功,可大家有目共睹,第一,我与父亲、弟弟在众将士面前都下跪过,水少保是在扫我们的威信;第二,这次战役最大的功劳本该归属水少保,众将士心知肚明,我们不过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相信辽东将士与子民日后自有公论,感念感激水少保的人会越来越多,而不会感激我们,所以我们也不算赢家。”
“而反观首辅大人那边,就不一样了。本来,无论我们与水少保如何争执,结局如何,首辅大人都是赢家,对他没任何影响。我们帮他是感恩,水少保帮他也是感恩,首辅大人高在高在这里,他似乎拿准了我们的心理。若我断言不错,借此一战,相信水少保以后对政治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趣,甚至心灰意冷。首辅大人不是最大的赢家,那还会有谁?爹决定放走水少保,是否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