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
“蛋蛋,我们走。”
“哥,去哪儿?”
“速把亥已经被我生擒,我辽东之行任务完成,可以回京了。”
“立即就走吗?”
水墨恒点头。
水蛋跳起来欢呼:“太好了,终于可以回京,一想到向甜和勤儿在家里等着,我就开心得要飞天。”
水墨恒心情又低落几分。
莫颜垂下了头,不敢刻意去看水蛋,也不敢刻意看水墨恒。她比张简修知道得还多,所以像水墨恒一样担心,甚至更担心。
“李总兵。”水墨恒大声喊道。
“为何不杀?”李成梁正兴起,横刀立马停下。
水墨恒音韵铿锵地回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的承诺也已经兑现,所以,我该回去了。”
“回京吗?”
“是。”
“这么着急?”
“若非李总兵相留,我早该回去的。你看梁总督和戚大帅,同样是来应援你的,他们不是早都回去了吗?”
李成梁稍稍一滞:“既然已经耽搁了,那何必急于一时?等杀干净这些鞑子,坐下来叙叙,再走不迟吧。”
“不必了。”水墨恒心想,叙个屁?没来辽东之前,本将你当作神,现在只能将你当作神经……
“那贼子首领呢?”李成梁望着速把亥。
“届时,烦请李总兵将他押解进京面圣,人就交给你了。”水墨恒说完,又冲杨燮喊道,“杨将军,多谢了!他日再相逢,我定当还你今日之恩情。”
“报恩就不必了,但有个事儿,需要向水少保禀明一下。”杨燮边说,边拍马过来。
张简修脸色微微一红,已料到杨燮所为何事。
果然。
杨燮冲过来,怒指张简修:“这小子,仗着有个好爹,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还望水少保评评这个理。”
张简修最讨厌别人动不动便将他爹拿出来说事儿,爹是自己生下来就注定的,我又没得选。当即没好气地回道:“说我就说我,扯我爹作甚?”
水墨恒一问,原来是砸死鞑子赏银百两的事。
遂瞪了张简修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转头对杨燮道:“请杨将军勿虑,这事儿算我头上,待我回京,第一时间派人将银子送过来。辽东将士,连年作战,着实不易。”
杨燮登时拜倒,没想到水墨恒如此慷慨,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张简修开始冷嘲热讽:“看看我大哥,再看看你杨副将,你还不如辞了官,跟我大哥混呢。跟随李成梁,还是他的左臂右膀,他自己富得流油,你却连两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多……”
水墨恒又瞪了一眼。
张简修生生将没说完的话咽回肚中。
“水少保,”这时,速把亥忽然喊了一声,好心提醒道:“长途劳顿,颠簸无常。”
水墨恒脸色一沉,这时候可别跟我扯犊子,没文化,真可怕,怒气冲冲地呵斥道:“还用你说?你就准备接受大明的惩罚吧,死鞑子!害得我征战数月,不能回京。”
速把亥看了水蛋一眼,赶紧闭嘴。心里却在嘀咕,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我可是为了你,哦不,为了你兄弟好,长途颠簸,不是加速死亡吗?你该感谢我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