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牺牲…牺牲,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她神经兮兮地喃喃自语。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大伯母和江景山把虚弱的她扶进客厅,紧紧地盯着她的肚子,唯恐出了什么意外。是前几天就牺牲了,今早江景山才到家。
到家后,他第一时间跟家里人和四叔家告知了。
四婶早上听到消息,悲伤过度昏厥了。四叔带着她去医院,他们家一团糟,
他们想到田桑桑大着肚子,再有三个月就生产了,商量了一番要不要告诉她。后来还是决定告诉,所以下午就来了。
田桑桑缩在沙发上,身体瑟瑟发抖。明明大着肚子,此刻在大伯母和江景山的眼里,就是脆弱的一团,苍白得一碰就会碎。
“我不相信。”她一直摇头,向江景山重复这四个字。
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这教人怎么忍心再打击她。
“对不起。”江景山他能说的只有这。他还活着,四弟却死了。他甚至想,为什么不是他死?他还想,两人都不能好好地活着吗?
客厅里一时静谧得出奇。
哭得累了,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田桑桑擦了擦眼泪,手覆在肚子上。宝宝,你也在难过吗?可怜你还没出生,可能就见不到你的父亲了。
她只是想有个家,可以不用像前世那样支离破碎,不用像前世那么辛苦。可她现在才或多或少地明白,人生就是由一个一个苦难组成的,你永远不知道未来有什么苦难在等你,你能做的只有坚强地面对。
没有人不苦,不苦是说明,她命中注定的劫数还没有到来。
“二哥,你们确定了吗?”
江景山点头。
“我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江景山犹豫。
“不然将来我的孩子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们的父亲是怎么牺牲的。”
江景山艰难地吸了口气,过程涉及到机密,详细的无法说。
“这次我们小组去边境参加追毒行动,追踪到了对方的老巢,那里藏的是数以万计的毒。景怀是带着炸弹进去把那里炸了的,他和他们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