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什么钱?我们养了卓绍那么久,他还有脸跟我们要钱?想得美!”
屈桂香好几年前,就已经失业了,一直没有工作,但她也是会找点事情做赚钱的。
福阳县附近,有一些毛衣常,而那些工厂生产的毛衣,有些需要往上面缝珠子或者绣花。
缝珠子这样的活儿,自己招工去做不划算,厂家一般都是外包出去让人做的,而包了这样的活儿的人,又会找些中年妇女,给她们样品让她们拿回家去缝珠子或者绣花。
福阳县很多没有工作的中年妇女,会去接这样的活儿回家做,屈桂香前些年,就一直有这么做补贴家用,后来得了卓绍父母留下的钱,每月还能拿房租,自己的眼睛又不好使了之后,她才不做这事了。
但最近,她却又接了这活儿来做。
这会儿,屈桂香放下缝珠子缝到一半的毛衣,鼻梁上架着几块钱一副的老花眼镜,就对着李哲学骂起来:“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畜生,是不是卓绍让你来的,你……”
李哲学的注意力,起初全在卓荣明父子身上,哪怕屈桂香接话了,他淡淡地扫了屈桂香一眼之后,就又移开了视线,可现在……
李哲学猛地站起身,直接就把屈桂香用来放珠子针线剪刀的椅子给踹翻了:“草,老子最讨厌别人说我爸妈,你不知道?”
缝在衣服上的珠子大多很小,还有好些种类,原本是被屈桂香放在一个个的小盒子里的,可现在……
椅子翻了,小盒子也翻了,各种珠子撒了一地。
“啊!”屈桂香惊呼了一声,她还有三十件衣服没缝,这珠子,派活的人虽然会多给一点,但也肯定不愿意重新给她一份……现在东西全都撒了,她要怎么办?
屈桂香想也不想,就朝着李哲学冲了过去:“你个小畜生……”
李哲学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她的攻击,然后拎起屈桂香之前坐的竹椅往地上一砸……
屈桂香那椅子本就不怎么牢靠,这会儿直接碎裂开来,只剩下椅背还在李哲学的手里。
这椅背,就是几根竹管,底下那头还是尖的,李哲学用它指着屈桂香,冷笑道:“你想打我?来啊!来打啊!”
屈桂香怂了。她虽然有点泼,但哪里敢跟人真刀真枪地动手?
李哲学这时候,还认出了屈桂香。
这人,不就是那个买几根葱,都要在菜市场转上大半天的那人吗?
有一回这人来他外婆的摊位上买白菜,非要掰掉很多好好的白菜叶子再称分量不说,等买完了,竟然还把自己掰下来的白菜叶子也带走了……
李哲学冷笑了一声,直接一脚揣在卓家宝的肚子上:“不还钱就算了,你们竟然还敢跟我横,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卓家的三个人都懵了。
这人的套路和卓绍像得不行,很明显就是卓绍找来的,而他们,偏偏就怕这一招。
卓家宝一身的肥肉,没那么容易被踢坏,但他捂着肚子,却还是惨叫起来,鼻涕眼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