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卿轻哼:“宋先生这大牢坐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安心啊。”
宋问扯嘴大笑道:“能者多劳嘛。”
李伯昭指着她说:“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你倒是一点都不替自己担心。”
宋问淡然一笑:“身陷牢狱的我,又能怎么替自己谋划呢?自然是能做什么做什么。终日惴惴不安,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差别?”
“说的倒是不错,你看得开,挺好的。”李伯昭指着外面道,“关卿,我们走吧。”
唐贽病后,再也没有好转。在床上躺了数日,恍惚间看见许多画面。
与宋问聊过后,时不时便回忆起自己的过往,然后叩问自己,自己做皇帝,究竟是功是过。
白驹过隙。多少当年追随的臣子离他而去。有些是被他杀死的,有些是自己辞官。那些曾经忘记的事情,竟也一幕幕浮现出来。
终于轮到他了。
又一日起来,感觉精神充沛,心情也很轻快。
他站起来走了一圈,难得吃了些东西,然后坐在圆里休息。
唐清远听见消息,快步过来看他。
“父亲,您怎么出来了?”唐清远将外袍披在他身上,“这边风大,还是回殿吧。”
唐贽脸色红润,他笑道:“我今日,觉得身体很好。”
唐清远给他理理衣领,将衣服披好:“那便好了。父亲您多照顾自己。”
“我儿。”唐贽拍着他的手说,“我定会将这江山,好好的交到你手上。为父留给你的,一定好好的给你。”
唐清远动作一顿:“父亲?”
唐贽指着前面:“回殿吧。”
第176章陛下驾崩
唐贽精神越来越好。他也有所察觉,自己怕是大限将至。
他在殿中走了一圈,无所适从,不知该做什么好。于是过去拿起桌上公文,过目一遍。只是心浮气躁的,看不出什么来,又放了回去。
公务永远是处置不完的,越看越觉得什么都重要,便越是放心不下。
而如今长安诸事不顺,内忧外患。他只要看到奏折便本能想起这些,心中实在难安。
好多事要做,他怎么能在这里停下?
一根线提着他,可是这根线随时就要断了。
唐清远端着茶水进来,摆在唐贽面前。见他对着奏折头疼,便道:“父亲,休息一下吧。公务由我来处理。”
唐贽抬头看他,欣慰一笑。起身走到软塌旁边,拍了拍,示意他也坐下。
唐贽望着唐清远,眼神有些迷离,指着书桌前的宽椅道:“当时你小,我教你识字。你就坐在我怀里,乖巧的看着我。不知不觉,你竟也这般大了。”
“你自幼聪慧,又好学。父亲一向疼惜你。”唐贽摸着他的头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看着你会走第一步,会说第一句话,会写第一个字。也看着你娶亲,可惜看不见你的孩子了。”
唐清远唤道:“父亲。”
唐贽摸向他的发冠:“这冠冕旒,是朕留给你的。你不用害怕。我会将它好好戴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