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吗?我、雷加,还有其他曾经在人类世界待过的人都不适合!你不了解那个年轻人,他的温和之下是决绝果断的钢铁之心,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的部属,对人类犯下过罪行的人。你说他是睚眦必报也好,说他这样做是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也好,可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他的妥协永远都是有限度的,而我们这些人却恰恰碰触了他心底那根不可逾越的底线。再温和的帝王都有铁血的一面,否则他就不配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公平与公正的另一面就是高高悬起的诛杀之刃呐!”奥尔?卓戈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杰森神情黯然的沉默着,星空中连绵不断的星光此刻是那么的刺眼,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强者为尊,可是他们却不是那最强者。
“老人家,你这是鸿门宴呐!”易乐祥笑道。
“鸿门宴?”白衣老者不明所以的反问。
“就是居心叵测的宴席,”雷加冷冰冰的解释,“一句查尔诺古谚语。”
白衣老者收起脸上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在红色晶石灯下光暗变幻的狞笑。“您愿意怎么称呼它都行。我会告诉您的部下,你是在与‘尊者’的战斗中英勇牺牲的。我听说你还没有子嗣吧,我很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以您一己之力建立的庞大帝国是否还能团结在一起。”
易乐祥愕然的看着对面的老者。没有了子嗣便不能维持帝国的存在吗?这是哪年的老黄历了?看着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老人,他的心中升起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随即这种荒谬感便被可笑的悲哀所取代。“没知识真是可怕啊!”他喃喃自语。
一旁的雷加脸上也浮现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他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耗费了极大心力传递回封印世界的信息,老先知有没有看过。这就像是一个还在绒毛饮血的野人跑到几千年后的世界,然后宣称未来世界是多么的落后一样可笑和荒谬。
“您老就那么肯定我走不出帐篷?”
“你们的世界是一个用钢铁堆积而成的腐朽世界,”老者倨傲的回答,“你们放弃探索自身的力量,却转而追求外部世界的支持,方向上的错误让你们误入歧途。孩子,你不该走出机甲。”
易乐祥下意识的摸摸下巴,“有道理。不过我心中有几点疑问想问问您老。”
“你说吧。”白衣老者大度的挥挥手,在他眼里,失去了机甲的易乐祥只是他掌中任他宰割的鱼肉罢了。
“问题一,”易乐祥竖起一根手指,“若是我们的发展走入歧途,我们是怎么逼退‘尊者’的族人的?”不待老者回答,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问题二,我既然能在毫无帮助的情况收服‘尊者’,那您老又怎么有信心把我诛杀于此呢?”
老先知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无比,易乐祥的话就像是一根钢针刺进他的心房,刚刚无比确定的自信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目光闪烁的望着他面前镇定自若的年轻人,心中的疑虑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倒没有被易乐祥的两个问题扰乱神智,他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血盟卫’的能量罩已经阻隔了与外界的联系,在这个帐篷中只有四个人,其中三个是蛮荒人,难道还有什么人会帮助他?
白衣老者充满疑虑的目光射向雷加,只有这个雷加的态度比较暧昧。他的座序以及他在外面说说的那些话……难道他会为了一个人类背叛整个族群?
此时,雷加真有种拿头撞墙的冲动。易乐祥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可是老先知却把怀疑的目标放在自己身上,他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因为老先知的无知而发笑,还是因为对方的无知而感到悲哀。
“不是我!”雷加的脸上露出一丝近似哭的笑容,说的这他停顿了一下,“难道没人告诉您外面的世界也同样有掌握了精神力量的人?”
“你是说他?”白衣老者重新把目光放回到易乐祥的脸上,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精神波动。
易乐祥朝老先知玩味的笑了笑,一颗接着一颗黑色的圆球凭空出现在他身体周围的虚空中,像是一个个顽皮的孩子,沿着一条条肉眼无法识别的玄妙路线相互追逐。
老先知浑浊的眼球几乎缩成一个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任何精神波动的余荫,可他的眼睛告诉他,那些黑色的圆球蕴含着令人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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