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赵德旺看着倒下的狗腿子，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五个人啊，一个也没开枪就死了，枪枪爆头。

    大汉看了一眼地上的杏儿，目光转回赵德旺脸上，闷了一口酒，问他，“你不知道？今早你杀我兄弟的时候，不就想问我在哪儿吗？”

    “大老杨！”赵德旺懂了，这是谁，这就是日本人一直想抓的人，那个纵横关外几千里江山的猛虎！

    大老杨笑了，拿起筷子，扒了一大口饭，嚼着。

    赵德旺现在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谁不知道他呀？那个带着胡子们专打日本人的头，那个无论用多少人都抓不住的人，那个被日本人称作天神的土匪，胡子！跑？能跑赢他的枪吗？打？能打得过他的威名赫赫吗？

    “大老杨，那啥……日本人就在附近，你吃好，喝好，我后院还有一箱大洋，你想到哪儿花都成。”赵德旺知道他从来不主动杀国人，或许能谈谈条件。

    “怎么？日本人在附近，你就认为我会害怕？”大老杨夹了俩小菜塞嘴里。

    “不会，不会，您是高人，好汉，何惧之有啊？”赵德旺陪着笑，赶紧狂打眼色给狗腿子。

    “要通风报信？”大老杨身后的狗腿子才挪动脚，大老杨就出声了。

    “不，不，不。”赵德旺连忙摆。“小的只是让他去后院给您取点盘缠。”

    “不用费心了。”大老杨很喜欢酒的样子，他又仰头灌了一杯。“谈谈吧。”大老杨的指了指地上的杏儿一家。

    “您老别介啊……”赵德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人是他杀的，杏儿的衣服，也是他扯的，怎么洗得干净？他只能打马虎眼。

    “别介？这老的老，小的小。”杏儿爹的尸体和杏儿弟弟的尸体都停在诉说赵德旺罪行的姿势。大老杨不瞎，他的眼睛比夜虎更敏锐。“这女孩，快死了吧？你扯开人家的衣裳，打得她一身的伤，你问问她，介不介。”

    “大老杨，您这是为难我啊，虽然我不是您的对，可我这里，那么多的兄弟，您总不能都杀光吧？跑出去送信一个……”赵德旺的人都在慢慢的挪动脚步，悄然的往更方便逃跑的位置移动。

    “我叫你问她！”大老杨打断赵德旺的话。

    赵德旺无计可施，只能低下头去，问修，“杏儿，我放过你和你娘，你放过我，成不成？”

    修笑了笑，嘴边的血沫都充满了讽刺，真是一条欺软怕硬的狗啊。“不，我要你死！”

    “你！”赵德旺觉得自己肯放她一条生路就很不错了，她不知道感恩，还敢开口要自己的命。

    “咔嚓，”枪支上膛的声音从赵德旺身后传来，“她，不放过你，我的两个兄弟，也不打算放过你。”大老杨的声音此时比北风更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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